长得好看,又是全能,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主任,”有人给主任打个电话,张口第一句就透着惊惶,“外面有媒体过来,说是要采访这件事情,想让人出面接待一下,现在我们正拖着,但估计拖不了多久。”
“胡闹!我们的人没事做了吗?”主任腾得站起身,一拍桌子,“这种新闻怎么可以放?以后我们国泳队还有没有信誉可言?”
另一组游泳队的教练阴沉着脸说,“要不然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就说是乌龙,只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好,所以我们要去验个血,但是检验的结果是没有吃。”
旁边有人嗤笑,“你当人都是傻的,你现在说他现在是正常发挥,那到了以后世联会怎么办?如果他到时候发挥失利,丢了我们国家的奖牌,你负责吗?”
颜奉清听到她带着鄙视的言语,握紧了拳头。
他教练突然问道,“颜奉清,今天的水平你以后还能发挥出来吗?有没有希望在世界世联赛的时候也达到一样的速度?”
颜奉清希望自己能说是,但是想到他刚刚起身时看到那让人有些惊骇的数字,他还是认真地摇头,“我希望可以,但是我觉得,就算加强训练,今天这个数字,我的把握也不是特别大。”
把握不大,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这对他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也都知道,运动员训练到一定高度,必然会陷入瓶颈,而颜奉清之前的已经是非常高的水平,想要再进大一步谈何容易,就算给他两年,也不能打包票说到时候的世联会上他能发挥出现在的水平。
到时候,免不了就有人拿他在选拔赛上的成绩出来说事,说他发挥失常还算小事,推翻他们现在的通稿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会直接导致他们国泳队的公信力落到谷底。
众人想到这种可能性,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要不然,就说他生病吃错了药?”一边的副教练说道,“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这么干过。”
“我觉得可以,然后再给他个小处分意思意思,把这事情压下来。”
“那今年还让他参赛吗?”
主任最后拍板:“让他好好恢复训练,下一次冬季运动会让他上场试试,如果成功的话能摆脱嗑药的名声,再看看能不能通融做候选,这次选拔就先算了,太多人看着了。”
既然领导已经做了决定,工作人员立刻行动起来去准备发言稿,其他人都觉得难题已经解决,只有颜奉清一个人坐在原地,“可是我...我没有...就算没有这个药我也能正常发挥啊!”
他的教练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这话说出来,你以为外面那些人会信?”
本来弥勒佛一样的教练,此时的脸色结了冰块一样,
见他这样,本来心里还抱着希望的颜奉清,就像是头顶的那把镰刀突然就砍了下来,把那些让他不安的东西全暴露到了阳光下。
他这是...被放弃了吗?
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握起,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被硬生生按到漆黑的瓶底,让他努力挣扎,却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染黑。
因为压抑眼泪而生出的红染透了他的眼眶。
“我不想就这样。”这时,周围的人已经纷纷起身离开,他突然出声,让其余人不由停下了脚步。
他站起身,看向众人离开的背影,“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明白你们想要尽快了结这件事,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能接受,我请求你们,帮我找到那瓶水,那上面,一定有证据。”
“难道吃了违禁药品的不是你?”主任厉声呵斥道,见他神色,放缓了语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冷静下好好想想,这种时候,大局重要,小同志的一时意气要不得。”
说着,他们离开了办公室,各自去为这件事做收尾。
颜奉清站在原地,像是被遗忘在雪地的冰雕,久久不能动。
天像是突然昏暗了下来,光芒从走廊一点点流失,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一只只艳红色的手缠绵地拥抱上了他的后背,把他往那极黑的地方推去。
“啊!”他按着后背低喊了一声,明明已经没有清心咒,他却觉得尾椎骨那里传来了熟悉的刺痛,痛得让他站立不稳。
往前踉跄了一下,他摔倒在地。
“你还好吗?”有人的声音响起。
他茫然抬头,见到了纱虞正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了?”
纱虞矮下身把他扶了起来,小心地用指背擦去他眼角的些许湿润,“你教练说你状况不好,叫我多开解你一下,就让我进来了。”
他自嘲一笑,“是呀,兴奋剂后遗症。”
纱虞摸摸他发红的眼角,“你的状态是很不对,需要我帮你吗?”
颜奉清猛地握住她的手,“你信我吗?我没有为了比赛去吃药。”
纱虞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你不需要,你本来就已经足够优秀。”
颜奉清的心颤了起来,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纱虞。
“可是现在,也只有你相信我了。”
“不是哦,”纱虞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温柔,“不止我一个,还有很多人也都相信你。”
她把通讯器打开,展示出那些支持颜奉清的截图,“你看,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你,支持你,相信你,你在难过什么?那些怀疑你的人,需要在意吗?”
颜奉清抬头,正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就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让他很想亲亲那双眼睛。
他勾动嘴角,抿嘴有点羞涩的笑了一下,“嗯,他们都不需要在意,因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就算现在不让我比赛,我也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纱虞牵住了颜奉清的手,十指相扣,像是想通过手掌的温度给他力量,“对,我陪你一起找到真相,谁做错的事情,谁就要付出代价,你平白被人这么污蔑,这事情,没完。”
这时,两人身后的门被敲响,他们一齐回头看去,居然是风尘仆仆的高姐。
她一甩手里的外套,擦了把汗,“真是两个小祖宗,我这是带了个歌手,还是带了一对熊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