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
……
托尼承认,那一刻, 那一瞬间, 他是真的想要冬日战士死。
西尔维娅之前隐秘的反应也证明了, 在“那个世界”,他有过更激烈的反应。
残存的理智和罗杰斯的手拉住了他, 他不知道cap到底看出了多少,那浑浑噩噩的一场你争我夺后,将洗脑词使用权交到他手上的金发蓝眼男人只说了一句话:
“只要留他一条命,托尼,只要留一条命。”
他留巴恩斯一条命,那巴恩斯怎么就没留他父母一条命呢?
哦,洗脑。
呵。
洗脑。
托尼问自己,如果有人问他“一个人在洗脑状态下被控制着做了错事,那个人有错吗?”……他会回答什么。
——连他自己都会回答“那不是他的错”。
是的,看啊,连他都会这样说。
——但一切的前提是,被杀的人不是他的父母。
于是,现在,在联盟内,他就成了“不讲理”的那一个。
托尼看得出来,所有人都觉得巴恩斯是没错的——他们没说话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们的态度。
——所有人,除了他以外。
托尼冷眼旁观、半步门都不出,连当初史蒂夫带着巴恩斯过来的时候也半点反应没有。
他猜那个老冰棍大概是想搞什么“道歉”。
可道歉有什么用?
原谅?有资格说出原谅的两个人早就不在了。
……
这两天过得就像两个世纪那样漫长。
史蒂夫带着似乎恢复了正常的巴恩斯回了布鲁克林,旺达他们小心翼翼避开这个话题,装作史蒂夫只是出了一趟差。
他们甚至隐隐期盼着,他能做出一个“大度”的决定,然后联盟还是那个联盟,大家还能好好的相处下去——只要他来一个“小小”的妥协。
啊,就是这样……
床上的男人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讽笑来,他眼中的焦糖色像是因为地温而冻结的糖块,一点都不甜。
可他就是这样自私。
他不想妥协,也不想原谅。
托尼·斯塔克就是一个自私的、自大的、说话难听得像是屎还专挑人心窝扎针的花花公子。
——相信他,托尼·斯塔克一直都知道他说话有多难听,这一两个月的收敛还都是因为他自己在两个小的面前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未成年。
看看吧,他就是个没用的混球。
奥创差点毁掉了整个索科尼亚,前段时间那个黑人女性官员的指责现在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而且他总是失去一个又一个的人。
因为奥创他失去了贾维斯,因为他的自大他失去了小辣椒,现在他又将失去更多的。
你做人是有多失败啊……托尼单手遮着眼睛这样想……你就是个连失去父母的前一天都还在和他们吵架不肯妥协的混蛋。
想到这里,他几乎忍受不了心脏窒息一样的刺痛了。
……
托尼单手胡乱的摸上身旁床垫上乱七八糟的酒水:
高浓度的伏特加、普通浓度的香槟或者红酒、低浓度的啤酒……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从酒窖里搬来了哪些酒水,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可能会摸到哪一瓶。
“您体内的酒精含量已经达到了警戒程度了,boss……”
“您不能再喝了,sir.”
两声同样冷静、又有着相似优雅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前者是从天花板,后者是从他身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出来,轻轻的、又不容置疑的、抽出了他手中的伏特加。
“叮当。”
玻璃酒瓶放回原位的声响拨动了托尼混沌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