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裙。”
他从未当面这么唤过她,如今却自然唤出了。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只来得及抓住的一抹红绡,眼中墨色翻涌,最终却归于一片平寂。
外间那月影上似又浮现出了那道红色身影。
袅袅婀娜间似破月而来。
月已沉了下去。
从昆仑回来的人都道西门吹雪入魔了。
那被祭天的教主夫人便是他的女徒弟,当着他的面化作了飞灰。
他一人杀上魔教总坛,一夜之间屠了一千零四十三人。
魔教剩余两位护法尽死在其剑下。
可玉罗刹却始终没有出现。
昆仑山上:
天外天奇境已退,山上又恢复了冰雪之色。
披着黑色鹤麾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这样的死法倒是狠心,阿裙,那剑客道心已动。”
“你又在哪儿呢?”
玉罗刹自然知道吴裙不可能真的死在天外天。
他想到这儿,只觉心中微动。
男人啊,总是容易被求而不得所征服。
西门吹雪习剑已有十八载。
剑心从未蒙尘。
他手中的剑已挥了一千多次,每一次剑落,都有一条人命。
那白衣也已被鲜血染红。
陆小凤看在眼里。
“她尸骨还未寒。”
他只说了这一句。
西门吹雪眼神终于动了。
吴裙的墓立在万梅山庄。
是由管家张罗着立的。
那日来的人不多。
花满楼走时微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那些信给了那剑客。
那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凋谢,心中总是不忍。
那位裙姑娘想必也是希望他知道她的心意。
他想到那夜初次收到信时,不免有些怅然。
西门吹雪看着手中信封眼神微沉。
最终还是拆开了。
那信上字迹很工整。
是她习剑那几日写的,虽是闺中女子字体却剑意凛然。
这信是从三月前写起,正好是她拜师后的事。
西门吹雪目光微顿。
那最后一封信写了很久。
你如果爱慕你师父该怎么办?
那剑越冷了。
陆小凤也离开了。
他自从那件事后便沉默了下来。
一个人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喝闷酒。
江湖中似又平静了下来。
那位疾愁剑如同昙花一现,惊鸿间便已不见。
她的死似是改变了很多,却又似什么都未改变。
西门吹雪每月都会出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