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兄都上了百战台,横竖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我快过去看看!”
一众弟子纷纷迈动脚步,向着巨大石台处聚拢。
余姓师兄、蓝姓师兄两人几乎不分先后,腾身上了那巨大石台。石台上一层透明的金色光幕升起,呈半圆形将整个石台罩在中间,光幕里两人很快交上手。
余姓师兄双掌成拳,拳头上锋锐的金芒若隐若现,两条威风凛凛的巨大金色蛟龙盘旋身周,婴孩巴掌大的鳞片闪着金光,恍若实质。溜圆的金色竖瞳隐含凶厉残忍之色,牢牢锁定了对面的蓝师兄。
蓝姓师兄面上云淡风轻,祭起一柄火红的三尺飞剑。熊熊火焰凭空燃烧着,庞大的羽翼伸展开来,凝聚成一头栩栩如生的火鹰。长喙犹如银钩,两只爪子异常有力锋利,火红的眼中满是凶煞之气,普一出现就盯住了两条金色蛟龙。
两条金色蛟龙倏然缩小数倍,龙头在前龙尾在后,缠绕上余姓师兄的两条胳膊,瞧着竟像是跟着两条胳膊融为一体,龙头部分正好将双拳包裹在内。
隐约的龙吟之声响起,余姓师兄轻喝了一声,身形一闪率先动手。
蓝姓师兄法诀一指,火鹰引颈长啸,拖着金红色的火焰尾巴,向着余姓师兄俯冲而下。
余姓师兄全身暴出一阵金光,裹着双拳的两个蛟龙头颅嘴巴一张,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音浪滚滚迎上来势汹汹的火鹰。
“轰!轰轰!”
余姓师兄双拳挟着万钧之力,跟着蓝姓师兄三尺飞剑所化的火鹰狠狠撞在一起。
四散的气浪席卷,击打在透明的金色光幕上,仿佛石沉大海消失无踪。
一时两人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余师兄是单系金灵根,修炼八转金身十年有余,如今金身六转,肉身堪比极品法器,蓝师兄只怕输多赢少。”
“休要胡说八道!余师兄进步飞速,八转金身又有突破,莫非蓝师兄就在原地踏步?”
“要不是为了感悟离火诀,蓝师兄早已晋升结丹境,如何会在筑基境大圆满停留?余师兄固然厉害,但他挑蓝师兄做对手,却是失策了。蓝师兄无心百战榜前十之位,否则前十位定有他一席!”
“嗤!真是好笑!百战榜前十位之上,无论哪一位师兄出来,都不可能输给蓝师兄!蓝师兄——”此人本是一脸不赞同,忽然余光瞥到百战堂门口,惊讶出声道,“慕烟华?她来做什么?”
“慕烟华?刚突破至筑基境初期就击败木师兄,冲进百战榜第八十七位,之后再败横阳峰郝师兄,夺得百战榜第六十九位的慕烟华?”
身周众弟子不约而同转身,向着百战堂门口望去。
十三四岁的窈窕少女,唇边含着一丝极淡的微笑,眉目如画。一袭湖蓝色的简单袍子,墨发随意在脑后用一根同色的缎带束成一束,随着她迈动的脚步,长及大腿的发尾微微摇晃。
似是察觉到众人目光,她驻足而立,向着百战台看过来。
“轰!”
透明的金色光幕内,余姓师兄一拳砸在火鹰胸腹之间。
火鹰凄厉地一声长鸣,大片大片羽毛重新变回火焰,下雨一般掉落下来。
余姓师兄一击得手,双拳间龙吟之声不绝,一拳又一拳砸向火鹰。火鹰厉声尖叫着,庞大的身躯不停颤抖着,竟是轰然破碎开来,化作点点火光四散。
“叮!”
余姓师兄一拳砸在火红飞剑之声,将飞剑砸得一个轻颤,朝着蓝姓师兄的方向倒飞回去。
蓝姓师兄面上闪过一阵异样的潮红,张口吐出一蓬血雨,手指微动勉强掐着法诀,收回火红飞剑。
深深地吸了口气,蓝姓师兄以手抚胸,眸光晦涩不明:“我输了。”
余姓师兄眸底显出喜色,缓缓收势:“蓝师兄承让。”
蓝姓师兄没有应答,紧抿着唇转身离开百战台。
透明的半圆形金色光幕慢慢降下,余姓师兄面上露出一丝笑,却是静静站在百战台中间,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
百战台上分出胜负,那块巨大的暗色石碑闪过玄色微光,第五十三位余斯连的名字蓦地上升,至三十六位才堪堪停止。第三十六位蓝司禹下降一位成三十七位,原来三十七位至五十二位的所有人,全部下降一个位次。
“蓝师兄竟然输给了余师兄?余师兄修为仅在筑基境后期,越两个小境界胜蓝师兄——余师兄进步速度太快了!”
“想不到余师兄实力已至这般地步,此次寒月秘境十个名额,说不定还有余师兄一席。”
众弟子一阵哗然,议论之声不绝。
慕烟华眸光微闪,脚步一转向着百战台靠近。
蓝姓师兄一行跟着慕烟华擦肩而过,忽而停下步子,目光落在慕烟华身上。
“慕烟华过来了!”
“她过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挑战余师兄吧?”
一众弟子神色各异,却是下意识地向着两边散开,为慕烟华让出道来。
慕烟华一步一步走得极稳,行至百战台下:“陨星峰慕烟华,挑战浮图峰余斯连师兄。余师兄可敢战否?”
“慕烟华?”
余斯连转过脸来,眸光如刀锋般锐利,上下打量着慕烟华:“你就是慕烟华?传言说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深得你那师尊真传,看来果然不假。刚刚学会怎么走路,这就想撒丫子奔跑,也不怕跌个头破血流。”
“此事便不劳余师兄操心。”慕烟华轻抬起脚,踏着台阶一节一节往上,在余斯连对面站定,“余师兄只需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就足够了。”
余斯连面色一黑,眸底冷光乍现:“你果真要向我挑战?”
慕烟华略略一挑眉:“这还有假?请余师兄指点。”
余斯连冷哼一声,身上气息鼓荡,双臂之上金色蛟龙若隐若现:“既然你自己讨打,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
“余师兄什么时候留过情?”慕烟华讥诮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余师兄做过什么,莫非还要我一一说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