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为邻

第25节(1 / 2)

谢介沉着脸,二爷也学着谢介沉着脸。

宅老早在谢介今日去参加隔壁的雅集,就在心里咯噔了一声,可是他也没有理由阻止谢介,只能听天由命。

“最近怎么不见朝报?”谢介倒也没有急着发难,只是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

这一回,连脑子最不好的谢二郎也明白,他们瞒着世子的事情,看来是暴露了。

朝报是一种民间私营的小报,性质类似于邸报,只不过并不是官方允许发行的刊物,消息有真有假,也有朝廷并不想让民众知道的,但大方向的新闻还是肯定有并且准确的。小报在民间很有基础,早市上常见售卖小报的报摊,比起之乎者也、伟光正的邸报,谢介更爱看朝报一些,他喜欢那上面真假不辨的八卦。

不过,谢介对于朝报也并没有特别大的瘾,几天不看,也不会去过问为什么今天没有买朝报。他甚至都不一定能想的起来这茬。

宅老之前一直在避免谢介接触小报,从而看到外界的真相。

谢介也果然一直没想起来。如今冷不丁问起,只能说明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老仆有罪。”宅老并没有任何推卸与辩解,直接就跪了下去。

“请世子责罚。”四生子并莺娘一起毫无怨言的也跟着跪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骗了世子。世子是主,他们是仆,这样欺瞒就是不对。

谢介眼睛红通通的,他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的,可是,又真的没有办法生他们太久的气。

“以后还敢不敢啦?”二爷在旁边阴阳怪气。

“对啊,以后还敢不敢啦?”谢介问。

“不敢不敢。”谢三儿最是油滑,特别会打蛇上棍,并没有坏心眼,反倒是很会逗人乐,“我们世子多明察秋毫啊,肯定会发现的,我可不敢了。”

宅老瞪了眼谢三儿,错就是错,哪儿那么多油嘴滑舌。

谢介终于破涕而笑,他就是这么一个笑点低的人,真心没办法。他最怕的就是他这边正生气呢,那边有人和他嬉皮笑脸,因为他很有可能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好了,都起来,以后别骗我了,真的会伤心的。”

“明天开始,扣半年花用。”宅老自罚。

“也、也不用那么狠。”半年的钱还是蛮多的,谢介有点不舍得让宅老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带着全家和他吃苦,“小惩大诫吧,以后半年内,出门我买点心吃,你们看着!”

“是!”几乎没有人有异议,甚至有点欢天喜地的感觉。

谢介:“……”这样真的很没有威严啊!

事情说开了,谢介就又问了一下宅老还有什么瞒着他的。

“帝姬默许了这件事。”

“我就知道,她最坏了。”谢介撇撇嘴,没有他娘的默许,宅老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情。

“太后已经到了江左,小帝姬和小皇子是在行宫生的。”

谢介点点头,他差不多也猜到了,既然他娘不是去接太后的,那太后到底在哪里,已经不言而喻:“明天我去宫中探望一下吧。”

“可您的身体……”

“我不管!我要去!”谢介已经在家里住的快发霉了,如今好不容易让宅老有愧于他,他不利用一下才有鬼呢。

宅老自知理亏,只能认下。

最后,谢介吩咐了宅老把租房赚来的钱都拿出来,准备一下。并再一次提高了租金,他无所畏惧这些租客会不会不满,又或者不租,因为现在是卖家市场,他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新收的租金也不用存起来了,直接连着之前的,都给我娘送过去吧。”谢介如是说。

“是!”宅老大为震动,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他在心里想着,确实是他之前太小看自家世子了。世子其实想的比谁都全面。

第二日,谢介在讨厌的起床号中再一次的早早起床,吃饱喝足,这才准备动身前往行宫看他的小舅和两个小外甥。

临出门,谢介看到二爷和飞练在斗法。应该是二爷觉得它们在斗法,而飞练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一猫一鸟,竞相到达比对方更高的地方,又死活不肯高太多,与对方分开。就这样逐级递增,来来回回,仿佛不知疲倦。

二爷扇着翅膀配音:“谁也不能比我高!谁也不能!”

飞练跟着喵喵叫的欢快。

正巧房朝辞就站在大门口,看着这边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戏谑的看向小世子:“这又是您的哪个童年趣事?”

谢介打死不肯承认,他当年偷穿过他娘垫高的绣花鞋。

作者有话要说:

行在*:这个真是南宋临安的称呼,历史书上一般都会说临安是南宋的都城,实则并不严谨。因为整个南宋根本不承认临安是他们的首都,首都永远是汴梁,临安只是行在。是官家的暂住之地,早晚有天我们会打回去哒!虽然,咳,并没有。

妈妈*:宋代称母亲一般是娘,奶妈是妈妈,养娘则是婢女,姑娘则是……姑姑。宋朝真的很有趣2333

朝报*:有点类似于现代的街头小报,只不过八卦的不是明星。在《靖康要录》、《武林旧事》、《西湖老人繁胜录》里都有记载。

第34章 第三十四份产业:

别人都是:在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谢世子是:在他的鸟嘴里,藏着他作过的死,和童年的黑历史。

谢介被房朝辞扶上牛车前,第一千零一次的在心里发誓,今晚回来就炖鹦鹉,一定炖了它!不留情面!

二爷还尤不自知的对着谢介的背影在高喊:“官人常来玩啊~”

谢介差点前扑摔在牛车里,幸好紧随着他上来的房朝辞扶了他一把。谢介已经丢人丢惯了,一如他当初猜测的那样,他根本不惧再在房朝辞面前平地摔了。爬起身后,谢介更加关注的反而是那个鸟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说的话,他对房朝辞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谢介可以对天发誓,这句官人常来玩不是他教的,也不是他带着鹦鹉去了需要用到这种语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