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又说道:“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当初堕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衡韬闻言,愣了愣:“妈,我们没有...”
“事到如今,你就别想瞒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别怕人知道!”
宁衡韬见瞒不过去,只能长叹一声:“我跟芙蓉,的的确确有过一个女儿,我的意思,还是让她生下来,毕竟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再生一个女儿也没什么,可是芙蓉不愿意,她还想要一个儿子,加上母亲也不想要这个女儿,所以只能去医院流掉...”
舅妈不住地摇头叹息:“作孽啊!”
外婆又问:“这孩子,流掉之后有没有再来找过你们?”
宁衡韬哆嗦了一下,本能就要否定,但是外婆紧扣住他的目光,仿佛只要一说谎就会立刻被她发现似的。
宁衡韬在外婆的眼神攻势下,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孩子流掉之后的两个月,芙蓉晚上便开始做噩梦,说梦到浑身血淋淋的小孩来找她,吓得不轻。琬怡说认识一个阴阳先生,请他到家里来看看。”
宁琬怡就是宁疏的小姑,她还挺迷信这些东西。
宁衡韬继续说道:“那先生来了之后,一看便说是当初流掉的女儿怨气不散,晚上入梦来纠缠芙蓉。我们听了这话都被吓着了,先生说可以帮忙收复那小鬼,说不出三月,必叫它魂飞魄散。”
宁衡韬顿了顿,继续道: “当天晚上,那道士躲藏在衣柜里,等到芙蓉睡着,那小鬼再度入梦的时候,道士便设了个梦中局,困住小鬼将它收复,我们付了五万块钱给那道士,后来芙蓉就再也没做过噩梦。”
“糊涂!”外婆生气地斥责宁衡韬:“那女婴被你们害成了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本就是你们的错,有些怨气也是可以理解,只需请法师做法超度,化解她的怨气即可,你们居然让不怀好意的歪道将她收了去,不知道用来做了些什么残忍勾当,导致她怨念愈加深重,竟借力修成了魔障逃出生天,现在回来报仇了。”
“啊,妈你的意思是...”宁衡韬难以置信,话都有些说不清楚说:“难道...芙蓉肚子里的是...”
“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女婴!”外婆激动地说:“这个鬼胎绝对不可以生下来,否则要了芙蓉的命不说,将来也必定养成后患。”
宁衡韬手都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会这样啊,那个道士当时明明答应了我们的,怎么...”
然而他话音未落,突然医院住院部楼下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
是叶芙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点存稿箱,不小心点成直接发表,把明天的发出来了qaq,为了榜单v前腰绷字数,明天就这一章哈,v后就可以放飞双更或者三更了。鞠躬
☆、大义灭亲
听到宁芙蓉这一声惨叫,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宁衡韬。
他朝着妇产科病房跑去,外婆着急不已,杵着拐杖追出去。
“妈,您慢点走。”舅舅跑过去扶助外婆。
外婆上气不接下气,推着舅舅:“快,快去看看你妹妹。”
“妈,我得扶着您啊。”
宁疏身形灵活,三两步跑下了楼:“我去看看。”
然而在她刚跑到妇产科外面,还没来得及进去,耳边突然传来三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哐哐哐
这三生锣,震得她肝胆俱裂,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炸了,脑子嗡嗡嗡。
她难受地捂住了耳朵,感觉天旋地转。
什么玩意儿?
医院怎么还有人敲锣打鼓,不是应该要保持安静吗?
再说这锣鼓声,也忒让人难受了,震得她差点吐了。
就在宁疏扶着墙缓神的间隙,她观察到医院走廊上的人,他们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怪了。
就在宁疏纳闷之际,她脖间的黑色水滴吊坠突然开始发烫,烫得她皮肤生疼。
她呲了呲牙,将贴身的水滴取出来,却发现原本是一片墨色表面,竟然渗出嫣红的血丝。
团子!
她本能感觉到,团子出事了。
宁疏来不及多想,三两步往母亲病房赶去,路上还撞到一位清洁工老大爷,宁疏向他抱歉,而那老大爷却悠悠地说:“慢点走,小姑娘,赶去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
态度很让人不爽,不过宁疏懒得跟他计较。
病房那边已经闹开了锅,拥堵着不少人,有医生护士,还有看热闹的病友,忙得不可开交。
宁疏艰难地挤进人群,刚靠近病房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她看到宁芙蓉躺在病床上,身体猛烈抽动,就像癫痫病人抽羊疯似的,手脚身体不受控制地敲打床面。
她翻着白眼,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
好几个医生护士围在病床边,想方设法按住她,有医生拿了注射针,正给她注射药剂。
她的腿下是一片腥红血迹,将白色的被单染透,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圆滚滚的肚子里,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咬破腹而出似的,肚皮此起彼伏地波动着。
年轻的护士被吓得尖叫:“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