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很困惑,摸摸脑袋:“我也不晓得咋回事。”
“那你知不知道,外婆在几楼,门牌号是多少?”
狗娃摇摇头:“我就梦见这儿,你就把我吵醒了。”
“那我还真该让你多睡会儿。”
这时候,纸片人矫健的身影已经摸到了红房子外的大门口,冲宁疏和狗娃捞捞手,示意他们跟上。
宁疏看着那纸片人薄薄的一张身体,却要做出领队的架势,还挺有意思。
“不晓得里面啥情况,狗娃你就呆在下面,别上去了。”
“那不成!”狗娃连忙反对:“你这种行为,就跟做梦打断我是一样样的,相当不厚道!”
“我就打断你咋的啦,这又不是啥好梦。”
“那啥梦叫好梦啊?”
“唔。”宁疏想到刚刚做的有两个陆铮的春、梦,那叫一个**蚀骨。
“姐,你咋脸红了。”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嘛。”宁疏说:“我是姐姐,我让你呆这儿,不准反抗,反抗无效!”
狗娃鼓起了腮帮子,然而还是听话地站在大门口。宁疏跟着纸片人上了楼,楼梯是很老旧的水泥楼梯,楼道间还能嗅到年代遗留下来的霉味,宁疏跟着纸片人小心翼翼上了楼。
楼道间的照明路灯幽暗昏惑,聊胜于无。
纸片人在三楼的走廊尽头的房间口停下来,借着幽暗的灯光,宁疏看到那个房间门似乎开着,不断有风从房间里漫出来,房间门被吹风吹的哐啷作响,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
宁疏身边传来狗娃的声音:“我的妈呀!这房间咋跟鼓风机似的呢!”
宁疏回头,有点生气:“我不是让你别上来吗!上面很危险!”
狗娃强词夺理:“我觉得,我还是要把这梦给做完,不然以后我老想着,会睡不着觉!”
“......”什么狗屁理由。
宁疏把他往身后拉了拉:“那你跟着我,别乱跑。”
“好勒!”
宁疏朝着走廊尽头走了过去,纸片人在前面探路,然而它刚靠近房间门,脆弱单薄的身体突然四分五裂,仿佛凛风中夹杂着看不见的刀锋,将它割裂。
“小心!”宁疏连忙护着狗娃,将他往边上猛地一拉。只见对面的墙上瞬间出现几道裂缝。
“哎呀妈呀,里面在干啥呀!”
宁疏靠着墙,挪着步子朝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居然没有人,只有凌乱的家具,看似有打斗的痕迹。
狗娃冒了个头挤进来,朝里面探头探脑:“啥都没有,奶奶呢?”
宁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阵,发现不远处墙边有一扇小门,门半掩着,宁疏悄悄走到小门边,朝里面望了望,门一打开,她便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宁疏打了个哆嗦,叮嘱狗娃:“你就在这儿站着,别下来。”
狗娃还没说话,她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还是跟着我,搁这儿我也不放心。”
狗娃完全没有惧意,相反还很兴奋,就像是在冒险似的。
宁疏牢牢抓着狗娃的手:“跟紧我。”
“得了,反正是在做梦,能有什么危险。”
宁疏回头看了看他,敢情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算了,就姑且让他这么以为吧。
这扇门打开,里面阴沉沉,有微弱的红光两盏,上面祭着一尊神像,这尊神像有点像宁疏外婆家的天师神座。
只是模样不同,黄天师张牙舞抓,面目狰狞,而这尊神像,笑眯眯的,倒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而神座边的位置,祭放着一尊法器,宁疏在外婆给她的书上看到过,这尊法器名叫降魔杖,杖身纹着修罗地狱图景,泛着沉静的流光。而杖端有四个头,头上表情分别是喜怒哀乐四**相。
就在这时,“桀桀”的笑声从背后响起来,宁疏回头便看到那鬼婴躺在床上,冲她疯狂大笑。
“姐!我听到脚步声了!”狗娃站在门边朝外张望:“外婆和那个道士好像在打架!”
“哇!外婆好厉害呀!打得那道士吐血了!”
宁疏看着狗娃这兴奋的模样,看来他真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如果戳破他的美梦,以他那胆子,会吓得破狗胆儿吧。
面前的婴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姐,你还在犹豫啥,快杀了那鬼婴啊!”狗娃催促:“外婆快顶不住了!”
宁疏翻了个白眼:“你特么...真以为自己在梦里呢!”
她伸手掐住了那婴孩的脖子。
虽然知道面前这东西不是真的婴儿,可是她竟还有些下不去手,从...从来没杀过人啊!
不不,这不是人,是魔。
就在这时侯,那婴孩好像感知到宁疏的威胁,张大了嘴,露出了尖锐而狰狞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