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急得眼泪直转,这就要收拾行李去香港看望狗娃,外婆还算镇定, 电话里, 她对乔从锡说:“香港也有好医院,快带英俊看看!”
谁料乔从锡却说:“孩子病情已经好转了, 医生也说没有大碍,只是…”
“你我也是老交情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有话就说。”
乔从锡问道:“阿景在这边, 是不是的罪过什么人啊?”
“为什么这样问?”
“他呕吐的时候,吐出来一样东西, 诡怪得很。”
外婆连忙问:“他吐了什么?”
“好像是一条虫子。”
“虫子?”
宁疏刚从房间出来,听到虫子两个字, 心头一紧,走到外婆身边,侧耳倾听电话里的声音。
“是一条白色的虫子,已经死了。”乔从锡解释道:“我请先生看过了, 是蛊。”
外婆连忙担忧地问:“先生还说什么?”
“先生说,这叫睡蛊,种下几日后,终日嗜睡,萎靡不振,但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影响,一个月后便可排出体内。”乔从锡问道:“肯定不是在香港被人种蛊,应该是在大陆被人种下的啊,所以才打电话过来询问胡英姑,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蛊虫种得毫无声息,全然无半点察觉,对方必是用蛊高手。”外婆看向宁疏:“你整天跟狗娃呆在一起,狗娃在学校或者外面,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宁疏皱着眉头,对外婆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只喃喃念着:“蛊,睡蛊…”
除了傅南生,她想不出任何人。
“宁宁,问你话呢,你有什么线索吗,谁要害你弟弟?”
宁疏不敢确定,索性摇了摇头。
“这睡蛊对身体没有伤害,种下之后只是精神萎靡,奇怪了,谁要害狗娃?”
舅妈似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狗娃不是说,他考英语的时候睡着了吗?会不会是被人害的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舅舅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只是谁要害我们狗娃?”
“会不会是同班同学?”
“不是说用蛊高手吗?同学都是小孩儿,哪能会这些玄学巫术?”
“那可不一定。”外婆说道:“宁宁不就是深藏不露么,同学里,难保不会有跟狗娃交恶的,要作祟害狗娃。”
一家人瞎猜着,没个结果,宁疏心里却很乱,这件事多半就是傅南生搞的鬼,狗娃高考期间,往他那儿跑得频繁,傅南生要下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傅南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宁疏百思不得其解,害了狗娃不能高考,对他有什么好处?
宁疏皱着眉头,一个人回了房间,盘腿静心沉思,同时也把回忆里的细节放在脑子里过一遍。
从小蝴蝶说起,有人致使有蝴蝶勾引狗娃,离间姐弟,小蝴蝶失败被害,那件事与傅南生有没有关系,宁疏说不准,后来高考,傅南生给狗娃种下睡蛊,害他高考失利,而这个时候,乔从锡他们从香港过来,想要带走狗娃,也就顺理成章。
宁疏恍然想起,上一次傅南生从香港回来,跟宁疏说的那番话,他说狗娃命宫指南,有大造化,这是不是意味着,傅南生从香港回来后便已经知道了狗娃的身世。
宁疏甚至大胆猜测,傅南生去香港看事,同时打听到了乔从锡想要寻子,他回来给狗娃种下睡蛊,害得狗娃高考失利,正好可以跟着乔从锡去香港。
他说过,狗娃是她的福星,狗娃离开,便是她大祸临头之日!
所以,傅南生要对付的人,其实是她?
宁疏猛然睁眼,全身冰冰凉。
傅南生要害她?为什么,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她坐不住了,起身冲出房间,朝着傅南生家跑去。
“傅南生,开门!”
连声敲门,门内并无回应,她给傅南生打电话,对面也处于关机状态。
“开门,我知道你在屋里!”
与其一个人胡思乱猜,不若找他问个清楚明白,他们相识多年,傅南生如果要害她,机会多了去,可是如果不是要害他,他为何费尽心机要让狗娃远走他乡?
至于那小蝴蝶是不是他指使,宁疏不知道,但她想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傅南生,为什么不见我?”
咚咚咚咚。
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良久,敲门声终于偃旗息鼓。
房间里灯光昏暗,熏香的白烟袅袅升起。
黑猫卧于身畔松软的垫子上。
“你办事素来万无一失,何必要故意露出马脚,让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