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些牲畜就是让这些山狼害死的。”
“不能够啊,狼进村了肯定有动静。”
“而且狼要吃肉,如果是山狼害死了牲畜,只怕连骨头都不会给我们剩下了。”
“不是山狼。”宁疏摇摇头。
当天晚上,宁疏住在孙进家里,准备第二天进山查探情况,几位猎户跟着宁疏一起进了山,他们看到了宁疏的本事,连狼群都能吓退,料定她并非普通人,跟着她,即使遇上了野兽也不会有事。
不过这一次进山却是一无所获,山里什么都没有找到,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全不见任何飞禽走兽的影子。
猎户老王嘴里叨叨着:“奇怪了,怎么这树上连一只鸟都见不着了?”
“是啊,要换在平时,这山里头热闹呢,松鼠,竹鸡,还有鸟儿…现在全没了影。”
“最奇怪不是这个。”猎户老周说道:“一般而言,狼群不会主动进村觅食,它们狡猾着呢,昨天的老黄牛,一看就是陷阱,他们居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会不会是因为饿坏了。”老周回忆着:“昨天晚上看他们的状态,饥肠辘辘,连□□都顾不得,平时哪能见它们这样不要命的。”
“多半是这山里猎不着动物,才迫使他们进村冒险。”
宁疏抬头望向四野,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没有鸟兽虫鸣。
仿佛这山里的动物一夜之间全部逃离了,是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么?
一天的搜寻无果,宁疏跟猎户们回了村,吃过晚饭之后,宁疏和孙红做在院子里聊天,夜幕渐渐降临,村子里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紧张的氛围笼罩了整个壶山村。
约莫晚上八点,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紧接着就是连声的惨叫。宁疏和孙进他们出了院门,不少村民也闻声出来。
“老周让野兽咬啦!”
“怎么被咬的?”
“老周听见自家竹林子里有动静,以为是竹鸡,拿了抢准备进去抓竹鸡,结果遇到野兽啦!捂着脖子跑回来,流了好多血!”
宁疏找到喋喋不休的村民,问道:“老周家在哪里?”
“就在对面的山坳里。”
☆、陆铮
猎户老周家住在山坳深处, 背靠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老周嗷嗷的呻|吟声, 外面的院子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他们探头探脑朝着房子里望过去。
“让让,先生来了。”
村民们带着宁疏进了屋子,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 老周躺在地上, 捂着自己的脖子,身体痉挛着,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嚎叫。
“鬼啊!有鬼啊!我被鬼咬了!”
宁疏蹲下身检查老周脖颈上的伤痕,一排明显的牙齿印, 是人的牙齿造成的,不过两边有两个圆圆的牙洞, 伤口很深。
宁疏按着他的伤口迅速念了个止血咒,伤口便立刻停止了流血, 为了以防万一, 宁疏用刀子隔开了自己的手指尖, 挤出两滴血, 滴在了老周嘴里。
老周痉挛的身体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平静了很多。
村民问道:“老周,你感觉怎么样?”
老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地说:“不, 不疼了啊。”
两滴凤凰心头血,黄泉路上也能给你拉回来,当然不会有事。
“老周, 是什么咬了你?”宁疏问道。
老周神色恐慌,语无伦次:“是鬼,鬼咬了我。”
村民们窃窃私语:“哪来的鬼啊?”
“鬼还会咬人么?”
“看他这样应该就是野兽咬了吧。”
宁疏定定地看着老周:“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老周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我刚刚听见林子里有动静,沙沙的,不像是风吹叶子的声音,我以为是竹鸡,咱林子里已经好久没见着竹鸡了,我就想着,想着打两只回来当宵夜。”
“然后,然后…”他声音无比惊恐,瞪大了双眼:“我看到林子里有一个人,他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问他是什么人,他不说话,我拿手电筒去照他的脸,结果,结果我就看到他尖锐的牙齿,妈呀,比老虎牙还要长,他一下子就朝我扑过来,趴在我的背上,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后来听到有人跑过来的声音,那个鬼蹭地一下就不见了。”老周摇着头,惊慌地说道:“太吓人了。”
宁疏一把抓住老周的手臂:“你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了?”
老周摇摇头:“我就看到他牙齿又尖又长,就像阴曹地府的恶鬼。”
“男的女的,你总看清楚了吧?”
老周想了想,说道:“是男的。”
“你确定?”
“确定,是个男的。”
当天晚上,宁疏去了老周家后面的一大片竹林子里,虽然不敢确定伤害老周的就是陆铮,但是肯定有僵尸无疑。
宁疏在竹林子里兜兜转转,夜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除了风叶声,周遭便没有任何声音,鸟兽虫鸣已经完全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