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太恐怖了……
……
……
“真是太难以置信了。”
“我们的花店已经开了半年,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光顾呢?”
已经从花田进化成铺天盖地一片花海的这个被流星街人视作禁区的“禁区”深处,有人说出了如此不解且忧虑重重的台词。
将视角转移过来。
入目皆是五颜六色紧紧簇拥着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晃起来,仿佛成了无比壮阔的彩虹之海。恰好天边显出了云后的明媚阳光,这等画面,宛如迷幻的伊甸园。
花海的中心,就是一切的来源点。
——和背景似乎可以完美相融的小木屋。
在这一眼望不到边儿的花丛里,走近了才能看到最中心蜿蜿蜒蜒开辟出的一条通到木屋这儿来的小路。
木屋的修缮也只有近看了才会发现有多细致,小到拼接这栋建筑的每一块木板都切割得无比均匀,在上面找不出任何毛糙的痕迹,仿若崭新一般。
而目前紧闭着的门前,用铁钉固定着一块大抵能证明这是一家店铺的名牌:
“爱丽舍”。
方才发出疑问的那个声音又在木屋里响了起来。
“这么惨淡的光景,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像是做出了绝不更改的决定,语气顿时沉重了几分。
这个时候,紧接着前者的话音,又有另外一个人说话了。
“确实呢,明明前天连夜赶制的宣传单已经分发出去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应。”
是个少年的音色,但却意外地没有出现附和年龄的清亮,声线显得低沉,听起来却很是温和——虽然,他此时的语气里明显带起了几分与前者相同的苦恼:“可能是广告语并不妥当的原因,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再多斟酌一会儿的。”
“跟ruler没有关系,大概是因为我把宣传单做得太粗糙了,没有让潜在顾客看到我们的诚意。”
“不,这不是master的错……”
“不,问题肯定出在我的身上……”
“不不不……”
怀着歉意拼命争抢责任的类似对话循环了好几轮。
按照这个局势,责任争夺战完全没有结束的趋势,再继续循环往复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于是。
终于——之前一直没开话腔的第三人忍无可忍。
“你们两个笨蛋,简直烦死人了!!!”
争论声顿时消失。
现在,也是时候将视角切换到木屋内的场景了。
不宽不窄、就栖身之地而言还算足够的室内,依旧如木屋外表那般井井有条——除却,正被两人围坐的位于正中央的那张圆桌的表面。
桌面上铺满了杂七杂八的纸张,尚且还能看到最上面那张纸印着“爱丽舍”三个大字,其下是花花绿绿疑似装饰的图案。
一团大体为黑色的、少部分掺杂了一些红的小小的“东西”猛地蹿了起来……哦不,那不是“东西”,更像是带着黑色长尾巴和尖刺的野兽幼崽。
当然,也不是“它”,是“他”。
他原本应该是坐在——或者说趴在最先开口的那个人的腿上,带刺的尾巴从大腿边儿滑了下去,只将没有障碍物的后背缩了缩,再贴着那人的肚子往里挤了挤,一副打算将就着睡觉的姿势。
可是噪音太大,哪里睡得着呢。
因此才发出了刚才那声暴躁的大吼,同时不耐烦地自腿间一跃而起——精准无比地一脚踹在了坐在另一边的白发少年的脑袋上,然后借着得来的相反的力道,往前一跳。
“啪!”
铺满桌面的废纸因这腾升而起的气浪小小地掀起了一个角。
以如此惊人气势落在桌上的他,紫色的外套只兜住了脑袋,露出少许蓝色毛发,还有脸上通过赤红眼睛和尖牙表现出的凶悍、冷酷、残忍的表情。
“笨死了!想想也知道这种废纸发再多也没用的吧。”
然后,非常凶悍的“野兽”更加不客气地当着这两个人的面,尾巴一扫,没发完的宣传单全都被他甩到了地上去。
“……”
相较于因为膝上幼崽突然暴起而陷入沉默的第一个人,第二个人——被毫不留情猛踹脑门的白发少年随即便发问了:“难道你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吗,berserker?”
嗯,除了额头上残留的那红得刺眼的脚印,从仪态到神情,这个少年都维持得相当完美,尤其是挂在嘴边的微笑,宛如圣人一般温和包容。
“切,那不是随便一看就能发现的事情么。”
被叫做berserker,宛如野兽幼崽的这个存在的真实身份自然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