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皇帝怀孕了

我让皇帝怀孕了 第23节(2 / 2)

宋訾没搭理亲爹的话,很明显,他爹因为没能在他身上发作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正恼羞成怒着呢,他不和失去理智的人争辩。

接着道:“我怀疑阿言得了心病,就想着办法读医术,想找找有什么办法解决他这问题,结果过了没多久,阿言肚子里的孩子动了,我贴在肚皮上,感受到孩子踹它了。您知道,孩子和胀气那区别可大了,一个是肚子咕噜噜乱叫,一个是小生命在律动。医术里也说了,男子怀孕极其罕见,但并非没有。兴许是上天怜悯,念我和阿言的情意感天动地,才教孩儿遇到了这种数万里挑一呢。”

宋明成异常冷酷犀利的点评:“异想天开,虚情假意。”

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包括他,包括他的儿子。令他诧异的是,他知道妻子单纯,却不知道妻子天真至此,都是两个十八岁孩子的娘了,若是女儿早嫁出去两年,兴许都成了外祖母,竟然被这种荒谬至极的故事哄骗。这么离谱的故事,她居然信了。

妻子没救了,女儿看起来还是能抢救一下的。宋明成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和自己容貌性格更为相似的女儿:“小菁,我劝劝你娘。”

宋菁抿着唇,俏丽的面容严肃了半晌,最后犹疑道:“我认为阿放没有说谎。”

她有理有据辩驳道:“爹,您忘了,我和阿放是双生子,他若是撒了这么多谎,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宋訾多年来,的确做了不少伪装,可是他在家里的时候,从来十句话,九分真,一分假。做噩梦是真的,困倦是真的,担惊受怕是真的,不愿入仕同样是真的。大多数时候,他本就没撒谎,只是隐瞒了部分的真相。

宋菁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理由:“弟弟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说谎,若是他有心仪之人,直接请您和娘亲上门求娶便是。他今日把这话说出来,是想要向您求助,真要是说谎,他何必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呢。”

从细节、到动机,宋訾怎么都不像是在撒谎,更不是在说玩笑话。

宋明成的理智终于回了笼,不错,若是宋訾在说笑,他应当第一时间就告饶。如果他没撒谎,那八成是癔症发作,胡编乱造。

可看看从容淡定的宋訾,再看看狼狈的自己,宋明成顿时有种三个人都很正常,他才是那个癔症患者的错觉。

“你的那个叫阿言的小情人,他有没有怀孕,他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宋明成道,“你看过几本医术,就敢大言不惭的说男人会怀孕。你若是想要说服我,便带他回来,我请当年给你娘诊脉的太医来为他看诊。”

“啪”宋訾鼓了下掌,“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阿言他住的地方比较特殊,我一时间不好带他出来见您和娘亲。”

“云香楼,南风馆?”

这种勾栏烟花之地的人是漂亮,而且指不定有什么龌龊手段制造出孕相,亏他还以为自己生了个聪明儿子,现在看来,这聪明劲根本使错了地方,随随便便就被这种不三不四地方出来的人糊弄的团团转。

宋訾听到这里就不高兴了:“爹,云香楼的管事前段时间才蹲了我们审刑司的大牢呢,您往哪里想了。”

不是他不说,实在是亲爹的反应太大,他怕爹应激,所以选择让对方自己猜。

宋明成冷笑道:“除了这种地方,什么地方是你不能带出来的?大家闺秀不易出门,哪里的男人是会被关起来的,你不要和我说是宫里的太监。”

宋訾出声反驳:“阿言绝对是完完整整的男人,不是什么太监。”他亲身检验过不下百次的,就昨日,还动手确认了一遍。

宋明成心里咯噔一声,不肖子只反驳了太监,却没反驳前面半句。

“你……你睡了宫里的人?”

宋訾不说话了,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宋明成……宋明成竟然比他自己想的更理智,之前的追逐戏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这个孽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睡了宫里的人不奇怪。

不奇怪个鬼啊!他儿子连皇帝的绿帽子都敢戴,甚至搞大了宫妃的肚子。混淆皇家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在亲爹被自己的脑补气得中风之前,宋訾忙补充道:“阿言真的是男的,他不是宫妃,是外族献给皇帝的琴师,我发毒誓!否则我就天打雷劈。”

“轰隆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窗外乌云压顶,雷声阵阵。

明安郡主连忙去捂自己儿子的嘴:“这毒誓可不兴发啊,老天爷莫要怪罪,我儿尚未及冠,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宋訾哭笑不得:“夏季雷雨天本来就多,打雷很常见吧,冬天打雷您才要奇怪呢。”

对了,他站起身来,拉开门帘吩咐道:“司书,去为我取来一支炭笔,一叠白纸。”

时下流行的是写意画,意在传神,不在传形。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谁上学的时候,还没学过基础素描。宋訾不仅在学校上过美术课,上辈子的母亲还给他报了各种书法画画班,真正学到了脑子里的知识,就算是短暂的丢在一边,也能很快捡起来,更何况他这一世还在亲爹的培养下,跟着书画双绝的大儒学了一段时间。

“郎君,您要的炭笔。”司书察觉气氛不对,战战兢兢的双手奉上了宋訾要的东西。

宋訾盘腿坐下,看了看亲爹,又看了看亲娘,手执炭笔,在雪白宣纸上寥寥勾勒几笔。

“娘,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你?”

明安郡主看了眼酝酿风暴中的丈夫,到底还是配合的看了看画像,她惊呼一声:“还真像,阿放,你到底瞒着娘学了多少本事。”

“这算什么,还有更像的。”宋訾快速画了一下他爹的小像,找了找手感,然后开始一点点,无比细致的描绘阿言的模样。

他回忆着点滴,爱意倾注其中,选了阿言记忆里最为正经的模样,一点点把完整的阿言绘制于纸上。

衣服的褶皱阴影太耗费时间了,细节不用过分到位,反正到时候真把阿言带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肯定要换,脸能一眼认出来就行。

宋訾用国画写意的风格简单的勾勒了飘然如仙的长袍,重点绘制的是阿言的脸。

花了足足一个时辰,他用绘画的方式,画出来了阿言的“半身照”,他轻轻的吹去纸上灰色的炭痕:“娘,这就是阿言了。”

明安郡主只看了这画像一眼,立马就相信了自己儿子之前所说的话。这绝对是一张倾注了满满爱意的画,而且画中人眼神柔情万分,充满了圣洁的光辉,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那种烟花之地出来的人。况且画中人一点女子气都没有,正如宋訾先前所言,俊美万分,美得跨越了性别。

明安郡主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样世间少有的大美人,和她的儿子生出来的小孩肯定非常好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美人多有相似的缘故,她总觉得画像中的脸,好像有一点眼熟,可又说不出哪里见过。

“夫君,你看看,这就是咱们儿子的对象,别恼了,你看看,看了这张画你就明白了。”

宋明成等了一个时辰,站在屋檐下,背着手,吹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风,夹杂着雨水的狂风冷冷的扑在他的脸上,这会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除非天崩地裂,没有什么能叫他脸上变色半分。

面对妻子的请求,他到底还是拿起了儿子精心绘制的心爱之人的小像。看到画像的时候,他和明安郡主生出来的念头差不多,这爱意浓浓,简直要溢出纸上。

等等,这脸好生眼熟,他总觉得哪里见过。

雷声轰隆作响,一道紫色闪电掠过天空,把灰暗的苍穹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