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皇帝怀孕了

我让皇帝怀孕了 第22节(1 / 2)

以前他发愁儿子胆子小,现在又担心对方胆子太大,要是闯下什么弥天大祸,他这个做丞相的亲爹和他那做郡主的亲娘也不一定能够兜得住。

听到童老伯感叹宋小七亲爹死后仰卧起坐,不仅遭遇山匪打劫,还在岭南讨了大半年饭的传奇经历的时候,宋明成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他磨了磨牙:“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就说自己为什么前段时间动不动打喷嚏,在朝堂上和老对手吵架都能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都是宋訾这个臭小子害的。要不是死对头被降职,他一世英名差点毁于一旦。混账东西,他上辈子得是欠了多少债,这辈子才生出这么个讨债鬼!

“左相请跟我这边来。”

审刑司很快有人来为宋明成带路,后者摆摆手,仿佛自己刚刚真的是和童老伯简单的唠了一下家常。

自己儿子来上值的时候,童老伯还没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那左相是个好官,就是家里的马车夫实在是吓人,嗓门那么大,把老头子我吓一跳。”

负责引路的人把宋明成带到了凌夷的办公处。凌夷不在,他就在屏风外的会客厅候着。虽然看不清内里,但宋明成有注意到角落里堆着的高高书籍。

耿奇同朝臣打交道不算多,但是大名鼎鼎的左相还是知道的,一见人来,他立马熟练地将相关重要的资料倒扣朝下,亲自给这位左相斟了一壶茶。

宋明成意思意思的喝了一小口,然后又喝了一口:“这茶不错。”审刑司也能喝这么好的茶?

耿奇笑眯眯的:“相爷多赞,不是什么名茶,就普普通通老农炒的茶。”

说起来,小七来之后,他们喝的茶味道都比往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按照宋小七的说法,这茶价钱真不贵,是找山上几十年的茶农拿的新茶,数量不多,他就平日里自己喝,然后送点亲友。

耿奇倒了茶:“不知相爷找我司长有何要事?非要找他不可吗?”

宋明成看了眼耿奇:“你能替他做得了主?”

耿奇一愣:“瞧您这话说的,我在司长底下做事,自然是要听他的,哪能做得了他的主。只是司长很忙,若非有什么要事,审刑司也不多留。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宋明成道:“我记得凌司长今年应当二十有四了吧。”

凌夷比当今天子还小两岁,不过他这个暗卫,已经做了快二十年。当年给天子做暗卫的,那都是从很小的孩子开始抓起,会走路了,认知和意识都没有完全形成,就开始以极其残酷的方式训练。

凌夷稍微特别一点,他是天子暗卫当中,唯一一个从暗处变成明处的人,藏匿在黑暗里的影子变成了活生生的人,一把牢牢被天子握在手中的刀。

耿奇不懂这位左相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他还是应了一声:“不错,我们司长年少有为。”

“凌司长应当家中无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婚约,至今尚未成亲吧。”

听到前面半句,耿奇心中不悦,听到后面半句,他睁大了眼睛,这语气,这台词,左相听起来,怎么像是媒婆来提亲的呢。他的大脑飞速转动,左相府上,好似有一儿一女,女儿还出落得格外出色。

宋明成当然并不打算提亲,人都没正儿八经的打过交道,不深入了解一下,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么嫁出去。

他再啜了一口清茶:“我来找凌司长,当然是有要事。这京城中最近流言四起,涉及到诸多京城贵女,甚至波及到陛下,这是审刑司该管的范畴吧。”

流言压不下去,是因为有心人推动,单靠丞相府的力量,很难压得住那么多张嘴。京都的衙门,本就是右相,现在应该说前右相一个派系的,他便是报案,施压,也敌不过对方。

没关系,抓不到别人,那他就多加点浑水,衙门的人管不了右相,难道敢明目张胆的得罪他。把水搅浑之后,再请审刑司出手。

陛下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名刀,人人憎恶的审刑司,为什么不能为他所用呢,宋明成以前从未和凌夷打过交道,印象中,这群人不过是一群鬣狗鹰犬,靠着刀刃和拳脚杀人的莽夫。

作为文官,似乎天生骨子里就有些清高,看不惯粗蛮的武夫,偏偏自家那孽障把人夸得这么天花乱坠,家中爱妻也非得让他来看一看。正好也让他看一看凌夷的本事,看看审刑司的能力。

若是能解决困扰阿菁的流言,自然最好,还能慢慢挑,要是不行,那就选下下策,他进宫向陛下请旨。不能入宫,不能嫁卢山卿,有了准备之后,他总归能在事态恶化之前,找到合适的第三人,目前的凌夷,在他心中还是下下之选。

宋明成自己政务繁忙,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着,他喝完了一杯茶,临走之前,正好在门口和向天子汇报归来的凌夷擦肩而过。

宋明成在不远处看了凌夷好一会儿,他到底还是不甘心的承认,宋訾那臭小子的眼光还不错,论起皮相和气质,凌夷是要超过他的学生卢山卿的。毕竟卢山卿目前还是个仕途并不得意的翰林院小编修,不够大气。

宋明成下意识想,要是这副容貌,和阿菁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至少会比和卢山卿生出来的好看,呸呸呸,都怪夫人,只看脸怎么能行,还得看品行和能力才行。

宋明成心下懊恼,没有多留,甩袖就走。凌夷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只看到一片紫色的衣角,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第34章

宋訾原本只打算睡两个时辰,结果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都昏昏沉沉,有点今昔不知何夕的怅然感。

打开房门一看,正好对上了年轻书童的脸:“现在是什么时辰?”

后者回应道:“刚到戌时。”

“怎么都戌时了,还不叫我起来?”他分明事先吩咐过,两个时辰后来喊他,现在却足足迟了一个时辰。

后者忙解释了:“我叫过您了,您睡得熟,叫了一声没醒,张伯正好路过,说您是累得厉害,才会睡得这么熟,让我不要打扰你,让您多睡一个时辰,刚刚正打算敲门呢,您就醒了。”

说着,须发苍白的张伯过来了,他手上端着一盆清水,大热的天,里头还冒着一些白气,靠近了却感觉十分清凉:“刚打上来的井水,您洗把脸,一下就能清醒了。”

他笑眯眯道:“相府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这个点您回去正正好,前些时日您这般忙碌,难得能睡个好觉,我就擅作主张了一回,您要罚我几个月的俸禄,我也认。”

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子孙都不在人世,又无牵无挂的,书局里包吃包住,平日里他也用不到什么开销,钱攒下来没地方花,罚一两个月的月银,让宋訾能够多睡一会,他觉得值。

张伯就是在书局里常驻的守夜人,同时也是把七略书局发展成现在这样规模的重要成员之一。知道老人家是关心自己,而且也没耽搁事,宋訾自然不好太计较,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他也不能轻易破了。

“您的月银能值几个钱,我不罚您这个,罚您给我写份启蒙的字帖吧,三字经、千字文都行,嫌少不怕多。”宋訾想到刚刚做的梦,抿唇一笑,“您用不着太着急,一年之后给我也行。”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轻快:“说不定过个一年,这些东西就可以给我的孩子用了。”

张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东家,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宋訾用冰凉的井水拍了拍脸,美滋滋的照了一会儿,水面映出来的俊美少年又是朝气蓬勃的模样,难怪希腊神话里的水仙花少年会爱上自己的倒影,看久了他也忍不住自恋。

不过现在不是顾影自怜的时候:“时间不够了,我得走了,书局交付给您,我过个几日再来,这段时间还劳烦您帮我采买些小孩子用得上的东西,还有,给我准备一些柔软的布。”

先不说七略书局的人心中是如何掀起惊涛骇浪,宋訾从不对外开放的三楼直接下到二楼,再次走出七略书局大门的时候,便又成了那个气质有些阴郁的左相独子。

这次宋訾回相府,是光明正大走的正门,回来的时候来得巧,正好和宋明成的马车撞上了。

两辆马车前后驶进正门,等到朱红色的府门被关上,进了内院,宋訾特别开心的跳下马车,声音中都透着一股欢快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