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男朋友年纪与自己相当,就是不会疼人,不知道体贴。”
看起来,李映萱是有意要过来跟她现现眼,刺她一番,毕竟当初穿出谢柔跟韩定阳在一起的消息之后,李映萱失意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倒是。”谢柔赞同李映萱的话:“跟小伙子谈恋爱,和跟成熟男人谈恋爱的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
“那可不。”她伸出手,假意拨弄手指,中指戴着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路灯下泛着及其张扬的刺眼光芒。
“各方面实力都不一样,没有可比性,女人的青春也就这么几年,你要把自己的青春押在他们身上,等着他们成熟成功的那一天,再把你一脚踹开,找个更年轻的,傻子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呢。”
“你倒是看得挺透彻。” 她话里暗含讽刺,不过李映萱没听出来。
“要不你还是上来吧,我让老刘送你回家,你在这儿等着,待会还是要挤公交回学校。”李映萱说。
“噢,我们不挤公交回学校,这儿离家近,我等阿定一块儿散步回家。”
谢柔说出这话,有那么一瞬间,李映萱脸色浮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噢,你们住一起了?”
“嗯。”
“那…恭喜。”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还是有嫉妒,又不甘心。
“柔柔。”一声低醇而又熟悉的呼唤,谢柔回头,看到韩定阳手里提着白口袋,单肩背着书包,穿着她早上给他熨烫得规规整整的衬衣,不急不缓朝她走过来。
“阿定,这是我同学李映萱,你应该认识吧?”谢柔不确定地向他介绍。
“没有印象了。”韩定阳对李映萱礼貌地说:“你好。”
李映萱看着韩定阳,他比刚入校的时候成熟了很多,脸上轮廓更显得锋利俊朗,再加上谢柔给他拾掇打扮,从衣服到鞋子,品味提升了不少,举手投足间,极有魅力。
而身边发福的中年男人的老刘,跟他比起来,简直就像癞□□站在黑天鹅身边。
李映萱脸色越发地难看了,本来想要给谢柔一个下马威,用有钱多金的老刘嘲讽她当初的选择,可是再度见到韩定阳,李映萱发现她的做法简直可笑至极。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物质修饰,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骄傲。
最后狼狈落魄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看着奔驰车呼啸离开,韩定阳伸手揽住谢柔的肩膀,领着她往回走,喃喃道:“看看人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人家都开豪车了,老婆你也要努力工作,争取早日给我买房买车啊。”
谢柔笑说:“行啊,哪天我也去找个‘老刘’,骗他给我买了车,带你去兜风。”
韩定阳低头看了眼她干巴巴的胸部,喃道:“这冤大头可不好找。”
“呸!”谢柔嗔怒:“这么嫌弃,那你还跟我在一起。”
“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就喜欢小的。”
“谁小!谁小了!”谢柔伸手去打韩定阳,被他桎梏住手腕,他嗤笑道:“小一点好,看着就…挺兴奋。”
☆、倾城
谢柔跟阿春冰释前嫌之后, 阿春真的开始潜下心来,认真钻研起表演技巧方面的问题, 谢柔有空的时候, 会跟她演演对手戏,或者给她补一补时尚圈的东西, 教她站台步等。
渐渐的阿春发现, 谢柔能有今天,还真不完全靠运气和韩定阳的帮助, 她本身无论是演技还是模特的基本基本功,都非常扎实, 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谢柔的成名绝非偶然,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从小都是这样, 她一直无论做什么,都格外的脚踏实地,至少态度认真。
其实以前阿春都有想过, 在现在遍地都是锥子脸的网红时代,谢柔这样的风格可能真的很难出头, 她有私心,只要她火了,而谢柔一直火不起来, 她就带着她,帮扶着她,两个人这辈子都在一起,分不开了。
哪怕她将来跟韩定阳结婚, 她也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然而谢柔却在她未曾察觉的间隙,突然成长了起来,令她猝不及防,甚至将她远远甩在了后面。
阿春也开始发狠用劲,要努力赶上谢柔的步伐。
六月份的时候,阿春跟室友乔西晨同时被一位导演看中,两人的气质相仿,风格也比较相近,只不过模样的话,阿春偏媚,而乔西晨则偏清纯。
而这部名叫《倾城》的民国戏,讲的是张爱玲一生的故事。
导演其实更加中意阿春,因为阿春的骨子里透着一股气质,很有味道。
阿春为了抓住这次机会,也是下了苦功,在图书馆里将张爱玲的小说,尤其是她的代表作,全部搜出来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包括张爱玲的自传和其他资料,甚至还上资料库去下载了好几本民国时期的妇女杂志譬如《玲珑》《妇女画报》等等,观摩上面的图咏,体会民国女人的举止神态和韵味。
那天晚上,寝室只有阿春和乔西晨两个人。
乔西晨端着一杯温水,走到阿春的桌面,目光落定在她桌上的那本《倾城之恋》封面上。
阿春洗漱之后拿着盆子走进屋,看到乔西晨站在她桌前,脚步踟蹰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乔西晨也不跟她多废话,只说道:“张爱玲这个角色我很喜欢。”
阿春早有预料,她将盆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扔,突然就炸了:“乔西晨,能不能要点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别骂人!”
“你不就是想让我像上次让蘩漪那样,把张爱玲的角色让给你吗!”
连日来乔西晨见到她表情都是讪讪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就已经猜到,她心里又在谋划着什么。
“到底谁不要脸。”乔西晨冷笑:“我可没有喜欢上自己的闺蜜。”
来了,又是这件事,她就要让乔西晨吃死了这件事!
难道她还要威胁她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