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元秀郡主是个母老虎,可是她也顾不得了。
再是个母老虎,可是莫非还敢杀人不成?林珩可不是诚王那等软蛋,元秀郡主敢碰他一下试试!
若当真那样儿,只怕林珩当场就是一封休书!
且见阿柔生得柔顺美丽,眉目含情,那身段儿婀娜柔软,比凶神恶煞,也不知在南边儿杀了多少人瞧着就杀气腾腾的元秀郡主有女人味儿多了。
这男人呐,就是个求而不得。
林珩守着婚约等着元秀郡主,不过是元秀郡主这样儿的新鲜。可这日子过上了,元秀郡主这横刀立马的样儿,跟个男人有什么区别?林珩吃饱了撑的跟个男人睡一个床上?哪怕阿柔初嫁到林家,一开始会被不喜,可往后林珩总会知道阿柔的好处。
“阿柔也给郡主磕头,郡主,你莫非想逼死我家阿柔么?!”寿安侯夫人也很怕诚王妃,只是这时候只有元秀郡主一个,到底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脸皮儿薄,只要元秀郡主被挤兑得过不去认了阿柔做“妹妹”,那母老虎还能说出什么来?
她就不信元秀郡主敢在皇后面前摆出一副嫉妒吃醋的样子管着男人不许他纳妾。她可还没嫁到宁国公府上去呢!想到这里,寿安侯夫人就觉得自己算是赚了。
也不枉费她这么多天就盯着宁国公府的动静,瞧着林珩和元秀郡主什么时候入宫了。
阿妧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清泪点点的阿柔跪在元秀郡主的面前。
她不能直视地拿小爪子捂了捂眼睛。
“只怕要酿成血案呀。”十姑娘摇头晃脑地说道。
就寿安侯夫人那点儿小算计,是个人都门儿清。
只是寿安侯夫人是不是忘了,元秀郡主可不是寻常的豪门贵女,人手上有的是匪患的人命,也不差一个非要给丈夫当小妾的小命儿。
靖王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皇后抬头见了,见小姑娘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越发心软。
这事儿她从不会埋怨女孩儿在里头红颜祸水。
她只赖靖王这王八羔子朝令夕改。
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没想法”,还把她给鄙夷了一遍的到底是谁啊?是个谁啊!?
心里郁闷得不轻,且听见寿安侯夫人还没完没了,皇后顿时不悦拍案喝道,“住口!”
寿安侯夫人顿时闭嘴了。
“大姐!”
“这事儿不好。”阿妧探头探脑,见林珩的脸都冷下来了,看着那跪在元秀郡主面前的阿柔有如死人,恐元秀郡主心生芥蒂,也顾不得自己在皇后面前害臊了,撇开小短腿儿走到元秀郡主的身边,歪头问道,“阿柔表姐为什么要给郡主跪下呢?”
她和这位寿安侯府的表姐也时常相见,因为这位对林珩简直就是真爱,只要有林珩的地方总有她出没,哭着喊着要嫁给林珩。
因此,阿妧就也跟阿柔混了个脸儿熟。
当然,她也知道阿柔肯定不怎么喜欢她。
大概是嫉妒阿妧和林珩亲近,阿柔还曾经在背后说过她坏话儿。
她也没想错,阿柔确实很厌恶阿妧。
这小丫头摆出一副天真可怜的模样儿,见天儿地缠着林珩,恨不能长在林珩的身边,哪怕这是堂妹,可阿柔却觉得阿妧碍眼极了。
“谁是你表姐,往脸上贴金呢!”
寿安侯夫人就很鄙夷阿妧了。
她看着面前一副娇滴滴泪眼朦胧的阿妧,再想到方才靖王坦言说喜欢阿妧,就越发觉得这是一只小狐狸精。
这狐狸从小儿就喜欢狐媚人,勾得好几个皇族勋贵心神不宁的,甚至混到了御前去,又有心机又有手段,只是这手段也太下贱了。
连靖王这老菜帮都能勾引,简直丧心病狂!
“阿妧唤她一声表姐,是给她面子,不然凭她这低贱的作风,也配叫阿妧管她叫表姐?这才是往脸上贴金!”
靖王上前一脚将那阿柔给踹倒在地,见这柔弱的女孩子捧着心口哎哟哎哟低低地叫了起来,一副伤痛病弱的模样儿,就嗤笑了一声,大咧咧地将阿妧揽着坐在一块儿,环着阿妧柔弱的肩膀给阿妧喂了几口水,不耐地抬眼对皇后说道,“母后不嫌厌烦?这么个东西,在母后面前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叫她们滚,往后不许她们入宫!”
寿安侯夫人看着自己的便宜外甥惊呆了。
“殿下,阿柔是你表妹啊!”
“本王没有上赶着给人做妾的表妹。轻贱到了骨子里,难怪不敢与阿妧并肩,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靖王觉得忍七公主还行,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且七公主与阿妧一向要好。
可是要靖王殿下再忍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便宜姨妈……
靖王做不到哇!
阿妧见靖王为自己出头,贼兮兮地笑起来,将小脑袋埋进靖王的怀里。
见她这么狐媚,当着自己的面儿就跟靖王勾勾搭搭,寿安侯夫人眼见靖王惹不起,顿时愤然起身,冲到了脸色一沉仿佛是在隐忍什么的宁国公夫人的面前,含泪控诉道,“二姐姐怎么教的女孩儿,竟能叫靖王殿下如此神魂颠倒,不分是非黑白,也来教教我!公然挑唆殿下,还祸害我家阿柔?口口声声一心为了我,做姐姐的多好心,可怎么就养成个狐狸精,来抢阿柔的王妃之位?!”
她充满了控诉,看着抬眼霍然起身的宁国公夫人,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子凄然。
“整日里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的,狐狸修成了精了!二姐姐你……”
她才话音未落,却见宁国公夫人冷笑了一声,一声脆响之后脸颊剧痛,一头跌到了地上,半点儿没爬起来。
许久,她只觉得耳聋眼花,脑中嗡嗡作响,捂着剧痛的脸颊噗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来。
“祸从口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宁国公夫人平静地收手,慢条斯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