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发现小姑娘脖颈、耳朵,脸颊红透,调侃她:“你这孩子见着我就脸红, 怎么着?心里藏不住事儿吧?亏心事干多了吧?”
司茵心里一咯噔。
刚才……都被老油看见了?
老油哼一声,又道:“ak那捣蛋鬼,又去保安室把我的花糟蹋地乱七八糟,都快成了采花大盗!小司茵, 你喜欢花你跟我说啊,光明正大从我这儿要不好么?非得让ak来当采花贼,很好玩儿吗?这样训犬很有成就感吗?”
司茵脸色由红转白,愣怔:“啊?”
她的神色转变,老油看在眼里。
他吹胡子瞪眼道:“别跟我装无辜,ak偷花被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我们部门那个小保安,也亲眼看见ak把偷来的花送到你手里,亲眼看见你插进水杯。这糟蹋鲜花的小混蛋,你要是舍不得批评它,我来帮你好好教育。现在偷花,以后还得了?”
司茵理清一根线,心跳加速,甚至呼吸困难。
被条狗坑了是什么体验?所以从始至终,是她自作多情,时穆从没向她表达过爱慕之意。
什么恃宠而骄啊。是她自作多情啊……丢人,真丢人!
思及此,司茵深深呼气、吸气。
小姑娘胸口剧烈起伏。时穆注意到她胸前两只丰满的小白兔。
他这才意识到。
司茵已经长大,已经成熟,不再是小女孩。
司茵呼吸调整失败,脑仁里搅成一团浆糊,天旋地转。
她攥着拳,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扯起僵硬的嘴角,压着哭腔,对时穆辩解:“rocket,刚才那个……是来自迷妹的吻,迷妹的吻……我是你的超级粉——”
话没说完,身子不受控制,朝后栽。
“砰”地一声,脑袋砸在车上,接着又一声脑袋着地的闷响。
天地颠倒,满天星辉。
解释什么呀……解释得清么……
司茵晕倒让两个男人猝不及防。时穆离她最近,即便迅速反应也没能拉住她。
老油赶紧扶起司茵,去掐她人中。
司茵意识模糊,耳道里盘旋着回音。
“司茵?小司茵!”
是时穆的声音。
即使晕倒,司茵依然能分辨出他的声音。
清朗地,关切地,带着一丝悦耳的清朗。
老油用手托住司茵的头,抬眼对时穆吼道:“愣着干啥!赶紧抱小司茵上车,送去医院!”
时穆不敢耽搁,将小姑娘抱上车,开车送往医院。
——
再睁眼,已经是病房。
时穆和老油守在病床前。她揉着额头,坐起身,嘶一声:“我这是……”
“突然就晕了。”老油一脸抱歉,“小司茵,老油跟你道歉,我不该给你压力。ak偷花这事儿,我不追究,你也千万别给自己压力。”
时穆摁下呼叫铃,叫了医生。
毕竟是撞了脑子,这事儿可大可小。
白大褂医生走进来,询问了司茵现在的状况,宽慰说:“你们家属放心,这位小姐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这几天注意休息就是了。”
时穆松一口气。
老油一脸紧张问她:“丫头,有没有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
司茵揉揉空空如也的肚子,还真的有点饿。她问:“老油,我想吃碗牛肉面,可以吗?”
“可以可以,”老油嘱咐时穆,“时院长,你留在这里照顾丫头,我去买面。你也没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我顺道买上来。”
“和她一样。”
等老油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沉默地尴尬。
这些日子她敢为所欲为,全仗着那支花给的勇气。得知真相后,连骨子里残存的勇气渣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司茵这次,是彻底怂了。
她拿出跟司豪撒娇的那套,双手捏住耳朵,低头承认错误,小声嘟囔:“我错了……”
她压根不敢抬头,不敢正眼去瞧老狐狸。
病床前似被一团黑气笼罩,身边这只狐狸仿佛抿着一口獠牙,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