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你说你要替祖母守孝,我也答应了你,让你……”
音色厚重一些的女声似乎还记得这是在外面,强压住怒气,压低声音质问她前面十八九岁不发一言的倔强少女。
“姨母。我……”
后面两人的声音压的极低,余修柏这样在战场上耳聪目明的人下意识耸了耸耳朵,也只听得模糊一片。
……
“别哭了。”
年轻俊俏的小将军不慎滑了一脚,干脆自树上一跳而下,身手敏捷,只掀起了他落脚处的一点儿尘土。
浅色衣衫的少女背过身浅浅擦了擦眼角的泪。
强做平静,没好气道:“余修柏,我还以为你长大了,跟从前也再不是一个德行,没想到却还是如出一辙。”
周沁然又被姨母压着在外面就说了一通,连带着那天粗粗见了一面,来不及叙旧,心里有隐秘好感的余修柏都忍不住迁怒,说话过分了些。
等她说完,回忆起自己说了什么,心里开始懊恼,先前的郁闷骤然间也被压了下去。
“诺,手帕。”
余修柏大摇大摆坐下,周沁然说的这些话,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那些都是自小就听惯了的,已经养成了听而不闻的本事。
“你倒是也没变,还是这么讨厌。”
这是余修柏小时候与周沁然一起,惯常喜欢挖讽对方。
余修柏在周沁然面前,他心里对他虽然有好感,但余修柏这些年在元瑟瑟的影响下,似乎也没有学会在别的女人面前,说好听的话的本事。
“哼,彼此彼此。”
周沁然眼角的眼泪已经干涸凝固在脸上,与脂粉混成一小点不明显的浮白色。
她侧面对着余修柏倒是也不明显,嘴角扯起,皮笑肉不笑。
余修柏后知后觉地才发现,面前的姑娘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