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悬疑文

第11节(1 / 2)

可钟采蓝视若无睹,只是紧紧捏着证物袋,低低呢喃:“这个……是她失踪那天,我给她编的……”

曾队看了聂之文一眼,他很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他这才问道:“很普通的手绳,你确定?”

“你不知道,”钟采蓝抬头看着他,“那个时候,我们女生之间流行这个,可我手笨,手工一向做不好,这里本来应该有个活套可以调整大小,但是我实在学不会,就把每根绳子打了个死结。”

曾队接过证物仔细一看,果然如钟采蓝所言,这条手绳一共四根绳,怪异地打了一个巨大的死结,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万雨馨。”

时隔十多年,钟采蓝还是瞬间叫出了她的名字,清晰无比,从未忘记。

曾队却不太清楚,他调任到这里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你仔细把这件事和我说一说。”

钟采蓝整理了自己的回忆,缓缓叙述这段被她深埋的记忆:

“我和万雨馨是小学同学,之前一直不怎么熟悉,后来换了一次位置,我俩成了同桌才好起来的。那段时间,我们正好在流行编手绳,她手很巧,我就比较笨,怎么都学不会,她就一直教我,脾气很好,人也很好,会给我吃她的糖……”

曾队想说让她重点讲一讲失踪那天的事,但忍住了。

好在钟采蓝也察觉到了不妥,快速进入了正题:“那天,我好不容易把手绳编好了,就说要送给她,她也不嫌难看,就戴上了。放学了,我们俩一块儿回家,我想多买几根绳子,就进店里去挑,她嘴馋,在路边买炸鸡柳吃。”

这些童年记忆虽然早已深埋心底,可挖出来的时候,竟然锃亮如新。

她还记得当时那些绳子一毛钱三根,廉价的材料,鲜亮的颜色,她只有五毛钱,所以精挑细选,好看少见的例如粉紫色的绳子要靠抢才能买到。

她想给万雨馨编一条好看一点的,紫色和淡粉色,比番茄炒蛋少女多了。

挑线的间隙,她回头看了万雨馨一眼,似乎想让好朋友给自己出出主意,可万雨馨拿着装着鸡柳的小纸袋,蹲在路边和一只流浪狗分享美食。

她也就没有叫她,自己专心致志地挑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满头大汗从人群中挤出来。

“她明明之前就站在那里的。”钟采蓝撑着头,喃喃道,“就站在那里,可是我买好东西去看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她半天,都没看见她,还以为她不等我自己先回去了,生气了好久……”

可是,当天夜里,班主任就打电话到家里了,江静值夜班不在,她困得迷迷糊糊的起来接电话,还很奇怪班主任为什么会半夜打过来。

可就好像是这次郭小晗失踪一样,万雨馨没有到她家里,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二天,她身边的座位空了。

万雨馨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她的这个童年好友,以白骨的形式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曾队听罢,点了点头,和她确认几点:“她那个时候是在喂一只狗?你确定吗?记得那么清楚?”

钟采蓝一时没有说话,好半天,她才道:“我写下来了。”

曾队略显意外:“日记?”

“差不多吧。”钟采蓝含糊道,“反正,肯定是一只狗,乱糟糟脏兮兮的,雨馨很喜欢狗……”她说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抬头去看曾队。

他紧锁着眉,神情凝重。

钟采蓝脑子里闪过无数变态杀人狂的案例,眼皮子狂跳:“不、不是吧,同一个人?”

她问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曾队并没有否认,只是道:“现在还很难讲,希望不是吧。”

如果是连环杀人案,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钟采蓝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郭茂源,便接了起来:“郭叔叔?”

“采蓝。”郭茂源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紧张,“你在哪里?”

“我和曾队长在一块儿。”

“我听说,新发现了一具尸体……”郭茂源艰涩道,“你看过没有?”

钟采蓝立即道:“看过了,不是小晗。”

“噢噢噢。”郭茂源长长舒了口气,喃喃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钟采蓝没敢提连环杀人犯的可能性,只要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你先回去吧。”曾队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对了,留个电话,有事我联系你。”

钟采蓝没动,而是问:“您给我个准话吧,让我心里也有个底,我妹妹……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钟小姐,案件还在调查之中,在有结果之前,一切都只是推测。”曾队道,“你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如果想到别的什么,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钟采蓝定定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聂之文进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可能真的中暑了。”钟采蓝勉强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也希望可以早点找到你妹妹。”聂之文给她倒了杯热水,温言安慰。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让人放松信任的气质,钟采蓝喝了口热水,渐渐放松下来。

聂之文便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家。”看她似乎想要推拒,加重了语气,“不必客气,反正也是顺路,再说你妹妹的事……我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

钟采蓝低头想了想,道:“那你送我去中心广场吧。”

她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一会儿,并不想回家,也不想面对江静。可聂之文似乎是误会了,看了她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钟采蓝什么都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