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我是大夫,让我看看伤成不成?”魏东辞只能好言哄着。
“你保证不乱看?”霍锦骁内心挣扎着。
“我发誓。”他无奈道。
“那你先背过去。”她呶呶唇。
魏东辞乖乖背过身,只闻得身后一阵窸窣,片刻后他听到她蚊子一样的声音,这才转过去。
霍锦骁正以背对着他,她歪着头,长发拢到一侧,露出洁白修长的颈,月白衣衫的衣襟褪到胸前,被她紧紧拢着,除了绷带之外,还有两条细细的藕荷色绸带绕在后颈打了个结,是她主腰的系带。
他深吸口气,摆正心态,俯头专心查看。
“好了,转过来。”瞧完背上的伤,他又按着她的肩头,将人转过来。
她已面红如倾血。
魏东辞不敢看她的脸,也不敢乱瞟,只能傻盯着她的伤,专注在伤势之上。从前他以为只要是治病救人,他就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如今看来他道行还是太浅,心有杂念。
衣襟虽拢着,却还是露出主腰的边缘,藕荷色的云锦,锁着浅金的边,压着细微的起伏……
魏东辞暗骂一声,把她的衣襟往上一提。
“好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霍锦骁忽觉他的耳根红得厉害,起了促狭心。
“这么快好了?”她往他面前凑去。
魏东辞往后一缩。
“就看两眼完事了?”她不知死活地挨过去,瞧着他那红已经蔓延到脖子里边。
越来越有趣。
“不多瞧瞧?”她笑了。
散落的发丝拂到他手背上,痒痒麻麻,魏东辞难受得很,忽然按住她的双手。
“够了,霍锦骁!”他低沉的嗓音有别于从前,“别玩了,会玩出事。”
她怔怔的,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无辜,于男女□□仍旧一知半解。
他重重叹了声:“我是男人,小梨儿!”
语毕,他松手起身,出门吹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这段时间投过雷的小天使:草草、訢訢訢、顾大胆、晶晶亮、玉蜻蜓、joy、碧波琉璃、李子梨子栗子荔、旧时光与远方、深蓝色琉璃、阿梗、木清远、豬豬。、侯狸、?刘雨柔、公元前4062、19418147、精神病患者的臆想、芊屹、还是一颗好牙、葳蕤、请叫我颜王,颜表、つ笑の君歌~、.益和。
☆、疑问
又歇了一宿, 霍锦骁精神好了许多, 她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又有内力, 醒来后便能运功疗伤,伤势恢复得比一般人要快。清晨时分魏东辞一进屋就见她已经下了床,正披散长发, 穿着单薄的交领衣裙站在盆架前, 单手掬了捧水就要往脸上沷。
那水没等沷上脸就被魏东辞一掌拍开。
“下床做什么?有事可以叫我。”魏东辞一边拉开她,一边试试水。
水是冷的,他不由皱眉:“这么冷的水?”
“我又不是性命垂危, 你至于吗?”霍锦骁嘟喃着走开,“冷水怎么了?我出海的时候连冷水都没有呢,还不照样过来了,有什么可矜贵的。”
“你在外头怎样我管不着, 你到了我这儿,我就得把你管好。”魏东辞进来时就提着铜壶,如今刚好将热水兑进盆里, 他又试试水,觉得妥了方道, “可以了。”
“就你麻烦。”她上前,他连帕子都已拧好递来, 她不禁又叹,“这些事你叫外头下人做不就好了?”
“我乐意亲自动手。”他挑眉,别人哪有他仔细。
霍锦骁洗漱完毕又咕哝几句, 两人说着话走到桌边,魏东辞给她准备的早点是胴骨汤泡线面,终于不是粥了。陪着她用过饭,霍锦骁嚷着要屋里闷要出去,魏东辞见今日阳光不错,就让人搬了张贵妃榻放在院子半阴处,他把人给抱了出去。
“魏东辞,我自己有腿!”霍锦骁难为情得很,这人说抱就抱,欺负她身上有伤手脚不灵活拒绝不了,可恶。
“闭嘴,罗唆。”魏东辞走到院里,院中站着两个药童,看到他窃笑不已,被他眼睛一瞪,便都跑了。
“我罗唆?”霍锦骁在他放下自己时揪住他的一缕发不放。
魏东辞吃痛不能直身,只好弯着腰道:“小梨儿,快放手,别闹了。我去给你拿麦芽糖,你在这儿打发打发时间。”
“我不稀罕,你坐着。”霍锦骁颐指气使道。
也就在他面前,她能张牙舞爪、横行无忌,过多少年,有多少不痛快,也还是改不了脾气。
魏东辞便只得半个屁/股沾着贵妃榻的边沿坐了,把薄被从榻尾扯来盖在她膝上。
霍锦骁往里挪了挪位置,朝他勾勾手,他便又往里坐了些。
“头疼?”她问他。
魏东辞目光忽柔,失笑不语。
“几天没睡了?”她又问。他不作答就是默认,这一个早上他虽神态无异,却在不知不觉中掐了好次眉心,身上还飘出淡淡的醒脑药香,她焉能看不出?
“从你受伤那日起。”他随意道,索性将头倚到靠背上。
霍锦骁坐着,掐指算了算,了不得,至少得有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