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卿说到做到,?李均竹一大早还在绕着院子里跑着圈,出云院的小厮就来请他收拾收拾,辰时,?马车就在门外候着。
李均竹怀里揣着昨夜连夜在那本医书里翻到的高血压治疗方子,早早的等在了马车旁。
瞅瞅太阳都升了老高了,?傅长卿才姗姗来迟,?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连李均竹的问安都忽略了。
爬上了马车,倒在软垫上就又继续呼呼大睡了。
“咳咳,”握拳抵在唇边,?李均竹假咳了几声。
“有话就说,?在假模假样的,?小心今晚回去罚你多抄几遍论语。”闭着眼的傅长卿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李俊竹。
对着老师的后背做了几个鬼脸,?声音却一本正经的开口,?“均竹想说的是关于周祖母阳亢之症。”
“你可是有法子?”傅长卿翻身坐起,?平时总是半眯着的双眼,此刻神色清明的盯着李均竹。
昨夜回到出云院,他连夜召唤了磨砺院的庙神医,?匆匆忙忙给母亲诊了脉,也得出了和御医一样的结论。
庙神医当时就说了,?此病只能控制病症缓慢,但最终都会引起头疼与昏迷之症状。
从怀里掏出了那厚厚一叠的方子,“这是我偶然在一本游记里见到的方子,里面讲到的症状就与周祖母一样。”
李均竹盘腿坐到了老师的身边,压低着声音说道:“两年前,王老将军的病症就是由这书里的方子治好的。”
挠了脑袋,?李均竹略带遗憾的感叹:“可惜我不懂这医病救人之术,听老师说磨砺院里有神医,这才想把方子拿给神医过目。”
接过方子,傅长卿也不懂医理,只粗略的翻了下,震惊的看着这方子上标注的病症名称。
“你这游记怕不是神医留下的吧。”傅长卿一眼就看出了这纸上的字是李均竹所为。
狐疑的抬头端详了阵李均竹,傅长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抄了这好些方子,昨日一夜未眠吧。”
心虚的垂下头,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李均竹憋了句:“这是一位老爷爷教给我的,吩咐我原书只能我一人观看。”
对于外人,李均竹可以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也能声情并茂的讲故事,可是对了亲近的长辈,这谎话就像自己封印了起来。
只能干瘪瘪的撒了个会被一眼看穿的蹩脚谎话。
“看来,这位老人乃是世外高人,可惜无缘得见。诶。”傅长卿当然知晓李均竹是在撒谎。
不过他也不打算拆穿就是了,这世上之人谁还没有点秘密在身,只要知晓这人是自己人,其他的都无妨。
两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人,心照不宣的跨过了此事。
李均竹这辈子除苗方,是不打算把空间之事告知其他人,也包括他的家人和老师。
若不是这些事,瞒不了同是穿越而来的苗方,他或许也不会告诉他。
下了马车,李均竹终于能好好的观察下这座大乾朝人人谈之色变的磨砺院。
李均竹站在门前仔细的欣赏着门头上的磨砺院三个大字。
都说字如其人,这三个大字笔锋犀利,字形潇洒飘逸。
李均竹由衷的赞叹道:“这写字之人定是卓尔不群之辈。”
“不止如此,老院长还在的话,定是这世上唯一精才艳绝之人。”这三个字包含了老院长对院里之人的期盼,也是他时刻对自己的提醒。
“走吧,我去把方子交给庙神医,你去会会你的好友吧。”收回思绪,傅长卿扣响了门上的门环。
大门打开,身穿褐色短打的一位大爷探出头来,看到时傅长卿,连忙躬身打开了大门,抱拳行了个礼,“院长。”
李均竹余光一直在打量着这位开门的大爷,花白的胡子,昭告着他年纪的事实。
可身形还是挺拔的,而且从合身的衣衫都能看出,此人肌肉肯定了得。
无语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李均竹对这磨砺院此时到是充满了期待,连个看门的大爷都这么厉害,里面的可不是更了不得。
傅长卿无暇理会还在对比着身材的李均竹,把人交给了跟着来的南北,自己钻进旁边的垂花门,钻到后院去了。
“公子,我现在带你去找苗公子。”憋着笑,南北带着李均竹要穿过一个诺大的院子。
院子中站着好几对人,正在泥地上对打着,听着这拳拳到肉的声音,李均竹都觉得疼。
可那几对人还是在嘻嘻哈哈的出拳,被打倒之人,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就又扑了上去。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李均竹直接忘记了自己平时稳重的模样,只是立在墙边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南北心里简直快要笑死了,公子平时举止泰然,遇到事也是一副沉稳安静的模样。
哪像现在这样,才像是个正常的十几岁少年,想他从小在磨砺院长大,十几岁时也是上蹿下跳的,不得片刻安宁。
“公子,这还只是磨砺院的初级学子,好看的还在后头呢。”南北笑着打断李均竹。
领着他一边走,一边给他详细介绍了磨砺院。
这院子里共有四个区域,靠近前院的就是初级的学生,后院是中级学生们的课室。
南边几个院子是高级学子们住宿的地方,北边最大的几个院子是磨砺院留在都城的暗探们,也是傅长卿的议事堂所在。
这初,中,高,级的院子,院里的探子们都可以随意出入,只有北边的的区域这些学生不能随意踏入。
李均竹指着身后那群打的正欢的人,“这些是初级的学生,他们还是学生?”
“是的,这些学生经过选拔,进入院里应该不满一年。”南北大概瞅了下这些人的身手,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