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书时,?可听过人不可貌相。”傅长卿撇着李均竹。
“读过,?说的是不可盲目通过外表来判断一人或一事。”以为老师是在考察自己的功课,?李均竹恭恭敬敬的回答。
“哼”傅长卿捏起小桌上的一枚果子,?丢给李均竹。“知晓还犯这种错。”
把果子送进嘴里,?酸的李均竹眯起了眼,他现在知晓老师说这句话的意思了。
肯定是他刚才脸上不自觉带出的神色,被老师一眼看穿了。
“嘿嘿,?我下次一定注意。”这美味的果子一定不能自己独享,李均竹殷勤的从盘子里捡了个最青的果子双手递上。
看傅长卿面色如常的拿过果子,?李均竹期待的看着老师挤眉弄眼的样子。
“大爷回来了,快喊人。”
窗外响起惊慌失措的声音,傅长卿得意一笑,把果子丢进了盘子里:“真不巧,为师没法享受学生的孝敬了。”
马夫撩开车帘,傅长卿迈开长腿轻松跳下了车,?连门口赶来的小厮伸手搀扶都置之不理了。
李均竹也随后跟着下了车,门口一老者领着一大群人正浩浩荡荡的从门口迎来。
“大爷,您可终于回来了,老夫人不知都念了您多少道了。”招了招手,后面跟来的小厮四散开,麻利的卸行礼去了。
“朱伯,这是我学生,传信让你准备的院子可准备好了?”抄着手,傅长卿跨进了大门。
见老师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李均竹连忙上前行礼:“朱伯,我叫李均竹,您叫我均竹就行。”
“诶哟哟。”听到大爷的学生让他叫均竹,那可是大爷叫的,朱管家连连摆手:“李公子,那可使不得,您可是大爷正儿八经的学生。?”
淡然一笑,李均竹就不再纠正朱管家的称呼了。
跟着老师和朱管家垮进院子,李均竹几乎是眼花缭乱的一路瞧着稀奇。
她感觉这傅府大的都有些夸张了,入门就是曲曲折折的游廊,三间垂花门楼就让他叹为观止了。
何况这还只是前院,随着一路的白石板路,经过了只是装点前院就已经花团锦簇的前厅,才到了一处厅堂。
李均竹这一世就生活在农家,根本分不清这些厅都是干嘛用的,他只看见厅上的黄花梨木椅子上坐着个老妇人。
看见傅长卿走进了院子,激动的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只是眼泪汪汪的拉着他的手不动了。
第一次看见老师也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李均竹想起了也爱掉眼泪的娘和奶奶。
“母亲,您可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还说,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这回了都城半年了也不回家。”周氏软绵绵的拍了拍傅长卿。
“我这回回来,这几年都不走了,您看我不是还带着学生一起回来住了吗。”傅长卿朝李均竹摆了摆手,让他上前。
“丞相夫人,均竹给您见礼了。”等傅长卿扶着周氏坐回了椅子上,李均竹正式拜礼。
“乖孩子,叫我一声祖母就行了,叫什么夫人。”左手拉着傅长卿不放,右手又拉过了李均竹到跟前。
为难的李均竹看着傅长卿,这这于理不合啊。
“让你叫祖母你就叫,白白多了个祖母你还不愿意了。”这小子,自尊心总是在没用的时候冒出来。
放开傅长卿的手,周氏抿着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这小子,嘴巴还是惹人厌的很。”
说完才慈祥的拍着李均竹的手背;“你是子良的学生也算是半子,叫我一声周祖母也是当得的。”
“周祖母。”从善如流的叫了声祖母,李均竹觉得自己再犟可能明日起就有做不完的功课等着他了。
“好,好,好孩子。”从脖子上取了块玉坠,周氏还带着温度的玉坠塞到李均竹的手里。
“这是周祖母给你的见面礼,这可是明德大师之物,可保你一世安康,”
收到如此贵重之礼,才真是让李均竹手足无措的立在当然,双手捧着不知该如何还回去。
还是傅长卿见李均竹为难的样子,历来知晓此子的心性,一把从李均竹手里把玉坠夺了回来,
“娘,这可是大师给您的玉坠,只能保佑您的,其他人带了没用。”说着又把玉坠套回了周氏的颈上。
松了一大口气,李均竹才笑盈盈的说道:“老师说的对,这佛法里也讲究有缘之人,只是您的缘,只有您能受呢。”
好笑的看着李均竹,傅长卿似笑非笑的对着周氏说:“娘,你还不如给这孩子银票呢,他最喜欢银子了。”
呵呵,呵呵,李均竹尴尬的挠了挠脸庞,恨不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没想到竟给老师留下这么个映象。
“你这混小子,竟说胡话。”看李均竹练都涨红了,周氏才笑着喊来管家。
“朱管家,你快把均竹带到院里休息,孩子一路辛苦了。”
“现在也没准备啥好东西,一会祖母让人送到你院子里,你先好好休息”看着李均竹乖巧的跟着朱管家踏出了花厅,周氏才收回眼光,打量着傅长卿。
“娘,你这么瞧着我甚。”挪着身子坐到了下方的椅子上,傅长卿又立刻歪了身子。
早习惯了长子老是坐不直的身子,周氏面色不改的问道:“你是作何打算的,真不准备成家了?”
忍着心里翻腾的情绪,傅长卿觉得嘴里都泛起了苦味,“娘,你知晓的,我成亲不过是毁了另一个女子的一辈子。”
周氏当然知道长子的意思,十七年前他跟随老院长前往边关,随他而去的还有他已经定亲的王老将军的小妹。
这一去不仅老院长没能回来,连王成雅也永远留在了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