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夫人们心里都门清,今日这事只是暂时先这样了。
等明日这两人都清醒了,定国公府自会上文国公府找个公道。
“啧啧啧,我看这王三小姐真是不凡。”周修齐昨夜看出李均竹的心思,说这话时下意识的拍了拍李均竹。
“果然是能文能武,昨夜谁还会怀疑她跟此事有关。”
想起昨夜王卓然的样子,李均竹也翘了嘴角,轻笑出声。
“诶,还以为能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就匆匆收场了。”江宏才遗憾的靠在椅背上,对庚泽这轻飘飘的下场感到不满。
无奈的拍了拍江宏才的头:“闹大了,毁了的可不仅是定国公府的面子,可还有平阳候府的面子,这两人可是在周府上出的事。”
李均竹也是因为考虑到了此事的关系,才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啪-李均竹的手才收了回去,周修齐就使劲的拍了江宏才的后脑勺一下:“亏得我们还是朋友,你都没想过我府里的名声。”
“嘿嘿,一时说错了话。”完全没有生气,江宏才只是摸着后脑勺傻笑着赔罪。
看两人只是打闹,并未真的生气,李均竹转而提起了钱进举之事。
俞洛南被砍头那日,李均竹在人群里也看到了钱进举灰白着脸站在那看完了全程。
并未打算在都城里对此人动手,所以李均竹也就没有搭理这人。
没想到做贼心虚的他,连夜都逃离了都城,害怕李均竹派人害他,连水路也不敢走了。
只能揣着怀里剩的几百两银子,包了辆马车,走官道回昆山县,他坚信在县城里凭着他爹的能力,李均竹肯定不敢乱来。
这水路本只需要二十来天的路程,走官道至少需要两个多月。
也不知道这马夫是见财起意与山匪早有勾结,还是两人倒霉遇上了山匪。
本来只是打算劫财了事,这钱进举为了护住自己好不容易赌博赢来的银子,硬是被山匪砍断了双手,还被山匪丢下了悬崖。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马车夫才去所属的县衙报了官。
搜寻了好几日,才在山崖底下搜到了钱进举的尸体,一直派人跟着钱进举的李均竹才知晓了这个消息。
“便宜了这小子。”周修齐直到现在还记得秋霜临死前的眼神,俞洛南罪有应得,钱进举这个狗头军师也不遑多让。
“提这扫兴之人干啥,均竹你那好友什么时候来都城?”江宏才只对苗方感兴趣,迫不及待的问起李均竹。
苗方带了尤冰安半年前是真出远门去了,所以李均竹才一直未能把苗方介绍给江宏才。
见他时不时提起苗方,李均竹也只能遗憾叹气:“没呢,还没来,现在连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在什么地方。”
顿时对其他事失去了兴趣,江宏才又缩回了椅背上,从书案下摸出九连环咔咔的不理人了。
见怪不怪的几人,又转头聊起了李均竹。
季来阳向来直接惯了,翘了脚就直接问起王卓然之事:“均竹,你对这王三小姐有意?”
李均竹难得的露出作贼心虚的表情环顾了课室一圈,看四周没人,才呼出口气。
“这是被别人听见了,可会坏了王三姑娘的名声。”
“瞧你这幅鬼样子。”周修齐指着李均竹难得的慌张表情哈哈大笑。
“均竹。”季来阳难得的面色凝重的看着李均竹。
“何事?”
“你可知晓,这王老将军在皇上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季来阳凝神看向李均竹。
看李均竹也沉了表情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王三小姐的婚事恐怕轮不上你。”干脆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看着寂静下来的四周。
季来阳还是神情冷峻的把话说完:“王三小姐恐怕是皇上内定的太子妃人选。”
虽然心里早知晓两人身份的悬殊,可此时季来阳的话还是让李均竹心里一沉。
这不是前世,讲究个自由恋爱,婚姻,这世界是讲门当户对的,他只不过是沾了老师的光才能进了这国子监。
若是由此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他李均竹也就不是两世为人的他了。
自嘲一笑,李均竹抬抬眼皮:“我不过是农家小子,这书生跟千金小姐的故事,只有话本子才出现,不过是少年心事罢了,过些时日自然就成过眼云烟了。”
虽然一直调侃李均竹,可周修齐心里也知晓这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李均竹或许将来能成为傅长卿那样的角色,可现在他就只是一个只有举人功名的农家小子,仗的也是傅长卿的名头。
这都城里的人家多精,在李均竹为正式接手磨砺院之前,他就只是一个待观望的选择罢了。
不过看李均竹低垂着眼眸的样子,周修齐也不忍此时在火上浇油。
想了想,他只得提到了最近快回都城的傅长卿。
“你老师,快回了吧,你这段时间可是惹了不少的祸,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的老师吧。”
故作轻松的推搡着李均竹的身子,周修齐给还是一脸严肃的季来阳使了使眼色。
季来阳好像没看见周修齐的颜色,收了脚,端正的掰过了李均竹侧着的身子。
“我们这些人,外人看似一辈子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可只有我们自己知晓,为了要维持住这些东西,我们要丢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