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我说你能不能收敛点,这还在考棚呢。”人群里有人善意的提醒。
“我看这么臭,那个小人还敢不敢来的。”赵钰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行为都被周围的人看在了眼里。
噗嗤--没忍住笑出了声,用拳抵住嘴唇,李均竹没想到这位赵钰公子的行径如此幼稚。
“你这是...”赵钰光着脚就想上来找李均竹理论。
“你们果然是蛇鼠一窝,咳咳..咳咳...”看见他最讨厌的两个人竟然坐在一堆说话,庚泽更气的咳个不停。
明显能感觉到庚泽说的这句话里有自己的存在,赵钰转而跳脚上去扭扯着庚泽。
看了眼考棚里到处站立着的士兵,果然发现已经有人准备过来了。
李均竹忙起身把赵钰和庚泽分开,示意赵钰去看士兵,他们辛辛苦苦的考完了七日的会试,可不能临出棚之时被冠上闹事的名头。
显然能参加会试的二人都是性子冷静的人,虽然还是恨的牙痒痒的,双方还是快速分开,回到了墙边坐下。
等士兵看这边无事,又回了门前,李均竹发现庚泽一直在阴恻恻的看着自己。
“要你这个阴险小人帮我,李均竹我告诉我们以后走着瞧。”
“论阴险谁有你阴险,你们定国公府从上到下都是卑鄙小人。”赵钰压低着嗓音,可声音里愤怒李均竹听的很清楚。
“是你大姐自己爱慕与我,被我拒绝还不知检点的来缠着我。”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发出的异味,庚泽皮笑肉不笑的扫视了赵钰一眼。
眼看赵钰又要暴起,李均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庚泽:“你恐怕是忘记了我老师那日在国子监说过的话,这帐我们会慢慢算。”
心猛的一紧,庚泽想起了那日傅长卿说这话时的表情。
再看看现在李均竹如出一辙的表情,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两条毒蛇盯上了。
不敢再大放厥词,庚泽起身,换了个离李均竹远远的地方。
“你就是那条毒蛇的学生。”看庚泽几句话就被吓的跑远了,赵钰转头看向李均竹。
“你这样可是对家师不敬。”李均竹皱着眉,虽然知道赵钰就只是一个嘴比脑子快的人。
赵钰第一次转头认真端详李均竹。
不注意看感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宦子弟,这仔细的看下来倒是跟傅长卿还有几分神似。
特别是能笑着说出让人脊背发凉的话的本事,真是师承一脉。
“我这是对傅院长的夸奖。”
“你这样的夸奖,我老师可能并不需要。”看赵钰眼珠咕噜噜转着,李均竹眸子微挑。
“我向傅院长赔罪,我不能那么直白的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挤眉弄眼的看着李均竹,赵钰抬起自己的脚丫子,伸到李均竹两人面前。
捏着鼻子,李均竹闷声闷气的回道:“那下次你亲自跟家师赔罪吧,”这几天没洗的味道可真是熏人。
“行,到时我亲自上傅府赔罪。”爽朗一笑,赵钰撇了那边还盯着他们的庚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均竹伸脚把臭脚丫子蹬了回去,才感觉自己能呼吸了。
“如果你下次不洗干净脚丫子,我就让门房拒了你的拜帖。”
“哈哈哈,你这人和我胃口,就冲你为了老师的侄女和那个卑鄙小人打架,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像是故意气李均竹一样,赵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脚才伸出手;
“我叫赵钰,超国公府的长孙。”说完促狭的看着李均竹,看他的反应。
李均竹真是被这幼稚的行动气笑了。
超国公府,他在议事堂里看到过详细的记载,这超过公别的不说,运气真是个超级好的人。
前朝之时,这超国公只是开文帝府上的一名马夫,每日负责接送当时还是富家公子的开文帝出入。
就在开文帝举事之时,在打仗的路途中救了开文帝两次,新朝成立之后就得封了个有名无权的国公。
超国公世子娶了个国商的人家为妻,这超国公府的家底可是所有勋贵人家里最丰厚的。
不过也是由于出身的问题,在这些勋贵世家眼里,超国公府可算不得勋贵。
超国公世子育有三子一女,都未入朝,所以册子里不过是大概的记了几笔。
赵钰是三子里面的老二,上面只给了四个字的评语--桀骜不驯。
不过李均竹却对这素未蒙面的超国公一家都很有好感,不仅他们出身都差不多。
而且也因为,从超国公开始他们赵府里都是只娶了一妻,府里没有小妾和通房之类。
比起乌烟瘴气的安国公府,这可算是十分难得的了。
啪,李均竹伸手打了赵钰的手掌一下,随意的拱了拱:“李均竹,农家小子不值一提。”
“哈哈哈,你有意思啊。”在自己的衣衫上抹了抹,赵钰捂着肚子大笑。
真是不理解这人为何而笑的冯程远,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赵钰。
“都起身,开闸了。”远处,官差敲着锣,提醒考棚里散落各地的考生可以出考棚了。
李均竹起身,回到号房去取自己的考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