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长串的车队,李均竹简直觉得刺眼至极。
这不是说要轻装吗?这满满的皇家徽章,?和看不到头的侍卫车队是什么?
领头的侍卫是一个脸生的中年汉子,朝着李均竹行礼之后把人带到了中间的马车才离开。
“均竹吗?快进来。”
里面传出来季长恒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撩车帘进了马车,?这个宽大到可以容下十个人的马车里,?季长恒正歪着身子躺在车厢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太子殿下,你这是。”
先作揖行了礼,李均竹才坐了下来。
“说了,?外面就叫我长恒。”无奈的看着李均竹,季长恒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点了点头,李均竹转而问起他这些侍卫和车队是什么意思、
“都是父皇的旨意。”
季长恒打的主意可是带着李均竹几人一路游山玩水一路去到东南郡,路上顺便剿个匪啥的。
可昨晚,父皇来了东宫还安排了一个侍卫队,用以保护他,也彰显他们皇家的身份。
挑了挑眉,李均竹只得干巴巴的恭维:“皇上的一片爱子之心,让臣等深感皇恩浩荡。”
皇上此举定是觉得东南郡的事比较棘手,担心太子的安全,现在挑明了季长恒的身份,这些当官的多少都能忌惮几分。
扯了扯唇角,季长恒干脆拍了拍车厢,等马车动起来了,才玩味的看着李均竹:“你二叔的病如何了,听均凌说都起来不床了。”
心里咯噔一声,李均竹面带担心的叹了口气:“是挺重的,我还嘱托了二弟去请庙神医前来看看。”
“你二叔真的病了?”
季长恒显然没有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连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
沉重的点了点头,李均竹只是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情绪。
好像很是后悔,季长恒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我还以为是均凌临阵脱逃了,早知道该派御医去看看的。”
“你放心吧,有庙神医在呢。”既然说了在宫外是朋友,李均竹干脆也就放松的叫出了以前的称呼。
“那倒是。”一个仰躺瘫在了厚厚的垫子上,季长恒盯着华丽的车顶出了神。
临行前,父皇不仅交代了他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把东南郡的复杂之处也跟他详解了。
原来此行,父皇并不是指望着他能解决这些几十年的顽固,只是希望他能亲眼去看看,这些能挟持住皇权的关系网有多复杂。
“均竹,你说,咱们此行能收拾住东南郡这些贪官吗?”
这是问李均竹,也是在问季长恒自己,临行前的壮志满满,到现在的灰心丧气。
曲了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也学季长恒躺下,李均竹懒懒的回到:“恐怕不能。”
“诶。”
长长的叹了口气,季长恒随着马车的颠簸看向窗外的景色。
“不过可以试试动摇他们的根基。”
就在季长恒抖打算放弃之时,李均竹的声音又传来,
这一句话就像琴音一样,飘忽的飘进了季长恒的心里,让他的心猛的砰砰的快跳起来。
“你说真的?”
“真的。”用手枕着头,李均竹闲闲的看向季长恒。
两人就这么懒散的躺在硕大的马车上斜着眼互看了几眼。
“那就好,我先歇会,昨夜担心了一宿没睡,到了别院叫我。”
这回他们是太子出巡,所以一路上都得在各个郡城,县城的别馆歇息。
“好。”
随意的回了一句,李均竹想起刚才季长恒的试探。
昨夜吃饭之时李均凌都没有说自己不去之事,今天一早就突然就入宫请假,看来是昨夜发生了些事。
这家伙,以为这皇命是儿戏吗?想推脱就推脱。
今天季长恒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恐怕李均凌早就被下了狱。
看着窗外隐隐约约的绿色,李均竹陷入了沉思。
***
“你当这是在学堂能请假吗?”正厅里,李长河看着李均凌,神色是难得的阴沉。
“你这是把你大哥放在何处?”
傅长卿也一大早来了李家,进门就带来了这个让李家众人没法接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