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刚还笑着的眉眼,一瞬冷了下来,季长恒收了笑容,看向门口。
南北走在最前面,后面压着几个被堵住嘴的人,而琴声则抱剑走在了最后。
“太子殿下,人已经带到。”
南北倒显得对朝廷尊重许多,走上前来时先向季长恒禀报,得了平身之后才走到了李均竹身后。
而琴声则是完全无视了季长恒,只是冷着脸,僵硬的行了礼,就立马站到了南北身边。
朝着江勇挥了挥手,季长恒示意他取出几人嘴里塞着的布。
“呸,呸。”
布条刚被取出,汪古只是半阖着眼皮,呸了几声,完全没有害怕的立马求饶。
“汪大人真是好沉稳啊。”
灼烧着胸口的怒意,缓缓烧红了眼睛,李均竹捻着手指,面带微笑。
“李大人可真是好计谋。”
说这话的是汪古身后跪着的那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
“汪蕴”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李均竹决定就拿这人开始。
心里咯噔一声,汪蕴立马闭了嘴,知道李均竹是把自己调查清楚了,现在若是再开口肯定是多说多错。
现在只要太子把他们关进大牢,他们还有机会可以翻身。
“呵呵,我可没指望你开口认罪哦。”食指摇了摇,李均竹玩味的笑了笑。
“我今日请你们来,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到牢里等着人来救你们。”
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李均竹往后靠了靠。
“没错,今日本宫被人行刺,凶手被就地正法了。”环视了一圈厅里站着的几十个军士,季长恒也挑眉笑笑。
“看来你们耳朵不太好使。”
“太子殿下遇刺,我等誓死保护,斩杀反叛官员三人。”江勇垂头大声重复,心里早砰砰的跳个不停。
前面站着的两个人,不管是太子还是那个李均竹,现在看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不管是得罪了谁,他估计他今天也会成为劫匪命丧于此。
捡起地上的刀,李均竹拖着走到了汪蕴身边,只是打量了一瞬,这刀就熟练的刺进了汪蕴的左腹部。
“你们这是私自残害朝廷命官。”
直到亲眼看见李均竹的刀刺进了亲哥哥的身体,汪古才面色大变,扯着嗓子大喊。
“汪蕴不过就是一介草民,杀了也就杀了。”季长恒轻飘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汪古..我可不会动你。”眼眸里的冷霜渐起,李均竹抽出刀,走向了汪古。
“我要杀了你。”刚才被李均竹刺伤都没有激动,可看李均竹走向汪古,汪蕴就像疯了似的往前扑。
砰-
连李均竹的身体都没靠近,汪蕴的身子就被南北一脚踢的更远了些。
就这样提着刀,李均竹绕着大厅跪着的几十人走了一圈。
就在刚才,南北呈上了他在汪古府里找到的小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七年,他接手舞楼后送出去的女子和送出去的银子。
现在那小册子就躺在季长恒的手上,让他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
这舞楼开了十年,他们每一个月会送十几名姑娘到船上,随着送往边城的银子一起驶往边城。
可李均竹还注意到了船就这样一路向西,会在好几个郡城的舞楼处停靠。
心算好的李均竹大概算了下,这一趟下来,这就是四十多人,就这样被活生生卖到了漠国。
“一年,共有七百余名女子被你们卖到了漠国,十年,十年你们共卖了七千多人出去。”用刀挑着汪古的下颚,李均竹眯起眸子。
“共运银二十一万七千二百两,这些银子用来买漠国攻打我们大乾朝时的刀,剑,矛。”
“这些年,我们大乾朝因为漠国死亡的军士,百姓,共有三万多人。”
突然红了眼眶,李均竹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海里睡着的那些女子。”
瞳孔猛的一缩,李均竹持刀指了一圈厅里跪着的人。
“十年,死在你们手里的人共计四万多人。”
冗长的安静,不仅连季长恒也红了眼眶,就连站着的好几十军士,也纷纷涨红了脸,青筋凸起,狠狠的盯着跪着的这些人。
“我..”
汪古心惊的看着现场的气氛,脑子不停的想着该怎么拖延到都城那位的出现。
“怎么,你还等着成王给你撑腰呢。”嘴唇染上一丝血意,李均竹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不可能..你..”汪古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