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拍傅长卿的头,原崇良笑。
矫情这个词还是自己教给他的,没想到竟然被这小子用到了自己头上。
“知道了,知道了。”
郁闷地狠狠咬了口羊肉,傅长卿有满腹的疑问都无法得知。
老师千山万水带他来了都城,可又不让他跟着一路去谈判。
最后呢,还要自己带衣裳去给他换,真是奇怪。
“吃你的吧,吃完早些睡,别看话本子了。”
这是原崇良跟傅长卿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傍晚,他抱着老师的衣裳等在院门口,就等着来接他的人出现。
可是左等又等直到天已经黑尽了,原崇良的贴身暗探才出现了院子门口。
“少主,请吧。”
蒙着脸的暗探看不出神色,可傅长卿硬是从他的玄色衣裳上看到了血迹。
心里一跳,傅长卿猛地拉住他的衣袖颤抖地问:“是不是老师受伤了。”
他想不通老师只是和谈,为何会受伤。
“您来就知道了。”
一路上,傅长卿想了很多种老师是怎么受伤的。
甚至连下毒他都想到了。
可真正到了目的地时,他才知道自己想得所有都是错误的。
因为他只见到了老师冰凉的尸身躺在马车上,暗青色地衣裳上沾满了血迹。
可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甚至嘴角还着带丝笑意。
完全没有看出一点痛苦,就连发髻都没有乱,那支没离过老师身的簪子此刻也完好地插在头上。
聪慧如他。
再一联想昨晚老师说的话,就立刻知道老师这是明明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既然知道为何又会来送死。
当时暗探走到他身边递给了他一封信。
他只是随意地揣进了怀里,转身看了看眼前无边的沙漠。
眼睛被风沙吹地有些干涩。
他捂住脸颊,感觉眼眶发疼,可眼泪却好像干涸了一样。
身子好像失去了支撑,跌坐在了沙地上。
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好像立马想通了。
开文帝派人护送他们来边城。
陈翰学的欲言又止。
还有临行前王老将军阻止王成雅的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让他头疼欲裂,让他心里的仇恨渐渐膨胀。
原来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全部都在看他们师徒两的笑话,他们都在等着他老师来送死。
背上还背着老师嘱咐要带的衣裳。
直到天色渐明,他终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一步一步走到了原崇良身边。
“他们不是要磨砺院么,我就让他们动不了。”
一边解开带来的包袱,傅长卿笑了笑。
从今天开始,他是磨砺院院长傅长卿。
开文帝,陈翰学,王威,他全部都会讨要回来。
***
傅长卿一直以为那时的他已经是最疼痛的时刻。
没想到才带着原崇良的遗体回到边城,知府衙门里又多出了一具棺材。
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定了亲的未婚妻,王成雅。
也是他昨夜还在恨着的人,他甚至想过王成雅恐怕也是知道这事的。
他还想好了回到都城之后要怎么去退亲。
怎么狠狠伤害这个骗子。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