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外面儿的声音渐渐平息,是老皇帝起驾离开了,而从始至终,竟是未能想起齐行云这个太子来。
齐行云唇角牵起一丝笑容,笑容却不达眼底,看起来万分落寞。
不论是车内还是车外,皆是静悄悄的,齐行云心想着,自己怕是真的被众人遗忘了罢,真是个笑话。
“哗啦——”
就在此时,车帘子被打了起来,略显刺眼的阳光照进马车之内,齐行云眯了眯眼目,便看到了花安在那日常面无表情的模样。
花安在撩开车帘子,道:“轮椅放好了,我扶你。”
齐行云见着花安在有些个惊讶,道:“你怎么的没离开?”
花安在有些奇怪,道:“去何处?”
若是换做平日,花安在这会儿估摸着已经跟着老皇帝一起离开了,毕竟巴结老皇帝,可是花安在头等的大事儿。
老皇帝已然回去,旁人也散的差不多,但是花安在并未离开,他方才将轮椅弄好,这才打起车帘子,准备扶着齐行云下车。
齐行云对上花安在的目光,莫名心脏“梆”的一跳,浑似被人抡了个闷棍那般,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花安在伸出手来,已然到了齐行云的面前。
齐行云看着那只纤长白皙的手,犹豫了片刻,这才抬手握住。两个人双手交握,齐行云感觉到花安在的体温,煞是暖和。
花安在扶着齐行云下了马车,将他安置在轮椅上。这才堪堪坐好,已然有人急匆匆跑来。
“太子殿下!”
来者,是冯瑾。
花安在看到冯瑾,难免有些个提防。毕竟冯瑾乃是冯众的义子,听说平日里关系不错。这冯众造反,说不定冯瑾便是冯众放在齐行云身边的细作。
齐行云似乎知道花安在在想些什么,给他递了个眼色,道:“无需多虑。”
冯瑾的确是冯众的义子,不过却是齐行云能信任之人。冯瑾从小就跟着齐行云,为人一板一眼的,齐行云看的出,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至于冯众的事情,恐怕冯瑾并不知情。想来离开皇宫外出调查那日,冯众是故意将冯瑾支开的,以免冯瑾坏事。因着冯瑾临时无法跟随齐行云,齐行云这才带了其他侍卫。
花安在提防冯瑾,冯瑾也是相当提防花安在的,低声询问道:“殿下,可要回去?”
齐行云点点头,道:“孤累了,回去罢。”
他说罢看向花安在,道:“督主也回去休息罢。”
齐行云走了,花安在还站在原地,心中有些个小小的失落。这一路他们也算是共患难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进展不少。如今回了宫中,也不知会不会变得生疏。
花安在看了一眼系统,自己个儿的春风吹又生体验卡时间不长,眼下只剩下6日期限,他原本还想要趁着体验卡生效,将小白兔太子吃干抹净,而眼下怕是来不及。
“看来要抓紧做任务。”花安在自言自语道,体验卡有时间限制,总归是不好用的,等攒齐了1600点券,那就可以买到货真价实的春风吹又生卡,再也不用做死太监。
那边冯瑾推着轮椅,走远了一些个,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这才低声道:“殿下出去查案,怎么的会突然遇刺?莫不是那花督主搞得鬼?”
冯瑾与齐行云一般,日前对花安在的成见过深,所以第一反应都是觉得花安在自导自演。
齐行云道:“这次倒不是,是你误会他了,反倒是他救了我一回。”
他这话出口,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冯瑾听得满脸震惊。
冯瑾有些脑袋发懵,只觉得太子殿下提起花安在来,语气竟是莫名有些温柔之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齐行云眯了眯眼目,道:“花安在的事儿先放在一边儿,孤这里有一件十足要紧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你能办了,只是不知你会不会站在孤这一面。”
冯瑾听得糊涂,却立刻跪了下来,道:“太子对属下有救命之恩,不论太子殿下叫属下做什么,就算让属下自尽,属下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齐行云笑了,伸手扶他,道:“这般严肃做什么?孤知道你忠心,孤身边就你这么一个人,若是不能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呢?”
他说罢了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孤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孤自己。你也知道,我虽身为太子,但父皇根本未将我看在眼里,哪里有什么前途可言,你若是一直跟随于我,怕是……”
冯瑾仍然跪在地上,道:“属下追随太子,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
“好了好了,”齐行云道:“先起来再说话罢,我这里有一件天大的事儿,要你去做。”
……
花安在和齐行云回来两日,花安在两日都未能见到美貌如花乖巧可爱的太子殿下,只觉得甚是想念,以至于差点子茶饭不思。
这两日花安在过的倒是悠闲自在,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不过老皇帝那面却是气恼了整整两日。
行刺花安在和齐行云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只知道有人买通了土匪,要将齐行云和花安在置于死地。而土匪头子也不知上家是谁,可谓是毫无线索。
而令人更咋舌的是,行刺花安在和齐行云的土匪竟是被花安在收入了锦衣卫,不少大臣听说了这事情,立刻纷纷上本去参花安在。
众人都觉得,花安在这事儿做的也太荒唐了,皇上必然勃然大怒,呵斥与他,而谁料到……
皇上看了奏本之后,竟是哈哈大笑,连连称赞道:“花安在果然没有叫朕失望!当真是好啊!做的好!”
冯众在旁边伺候着,竟是一时也晕了头,不知皇上这是怎么想的。
老皇帝齐疆但凡遇到花安在的事情,总有他的一套歪理,绝对是花安在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这会儿老皇帝齐疆便说了:“你们看看,你们天天喊着剿匪,花了朕多少银钱去剿匪啊!最后呢,剿匪剿的如何了?只会说土匪太过狡猾,山林地势太过复杂,所以被那些个土匪跑了!你们再看看花安在,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土匪给制服了!”
冯众听得尴尬一笑,僵硬的迎合道:“是啊,皇上说的太对了。”
老皇帝又道:“这土匪也是娘生爹养的,若非情势所迫,也不会好端端的便去当了土匪。如今花安在能收服他们,劝他们改头换面浪子回头,也是善事一桩!朕是万万没有不奖赏花安在的道理啊。”
“皇上……皇上说的是……”冯众已然不知怎么呼应皇上,只好干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