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云作为先锋,老皇帝仅仅给了他不到一万士兵,而齐行云要对抗的却是敌人的十万大军。
齐行云打开房门,便听到了金飞渡在讲往事。
齐行云的轮椅停顿了一下,面色很是平静,但是难得愣了神儿。
后面的故事便是悲壮而惨烈的,齐行云带兵离开了大齐的都城,他仿佛知道自己这一去再无回来的可能性,却不得不离开。
齐行云知道自己要死,却无法忍心带着自己手下那一万之众一起赴死,所以半般抵抗,竟是真的迎来了大捷,那是奇迹一般的胜利。
然而回来的齐行云却双腿残废,再也站不起来。
齐行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只是受了很轻的箭伤,并未伤及根本,更没有双腿残废,但是齐行云却还是假装留下了病根,开始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一个瘸子。
若非如此……
怕是父皇还要再一次的送他去死。
齐行云回来了,但是双腿残废,一个残废怎么能做太子?老皇帝齐疆如愿以偿了,封了小儿子作为太子,另外将齐行云送出都城,说是让齐行云寻个僻静之处好生养病。
齐行云离开都城,本以为这一次是真的再不回来了。但是谁又料到,太子殿下突然暴毙而亡,竟是死了。
这一下子老皇帝的儿子只剩下齐行云一个,就算老皇帝再不喜欢齐行云,也是没有办法。
加上花安在的劝说,老皇帝终于将齐行云接了回来,封了他作为太子。
金飞渡讲着往事,但更多的秘密,其实连金飞渡也是不知道的。金飞渡只知道,太子去了战场,九死一生,最后双腿残废,再也不能站起来。
花安在听得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感觉隐隐的不舒服。果然谁都有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不只是花安在一个人。
“督主大人。”
他们正说话,有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声音也怯懦懦的。
花安在回头去看,说:“何事?”
来人是花安在身边的小太监匀儿,匀儿向来比较胆小,说话都不敢大声,总是低着头。
匀儿说:“是凉州王送来了请柬,想请督主去赴宴。”
“凉州王?”花安在以前没听说过。
这凉州王乃是老皇帝齐疆的亲弟弟,叫做齐彻,因着封地在外面,所以一般都是不会回到都城来的。不过齐彻每年都要回都城来见一见老皇帝,两个人关系是不错的。
齐彻如今才二十来岁,比老皇帝年轻了许多,看着完全不像是兄弟,说是父子也差不多。
凉州王刚刚回到都城,估摸着这一大早才进城门,不过请柬已然发到了花安在跟前,要拉拢花安在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
金飞渡一听齐彻回来了,满脸都是不屑。
这个齐彻和金飞渡与齐行云差不多年纪,大家以前也是多有接触的,齐彻很是会讨老皇帝欢心,又仗着是齐行云的长辈,所以多有看不起齐行云。
当年太子暴毙,齐彻还有心想要让老皇帝封他为太子的,不过因着花安在的劝说,老皇帝还是封了齐行云为太子。
凉州王齐彻似乎也发现了,花安在在老皇帝眼中举足轻重,以前没能与花安在拉近关系,实在是失算,这一次回来便急匆匆来讨好他。
花安在寻思着,这齐彻似乎与齐行云不对付,那自己还是不见为好。
花安在淡淡的说:“忙,婉拒。”
匀儿可不敢多说,立刻点点头,说:“是督主大人。”
匀儿答应了赶忙转身离开,似乎生怕误了督主大人的事情。他走的匆忙,一下子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差点子摔倒。
金飞渡一见,动作那叫一个迅捷,一把就搂住了匀儿的腰,将人给接在了怀中。
匀儿惊呼,两只大眼睛都瞪圆了,趴在金飞渡怀里,脸上蹭的通红,都忘了道谢,赶忙推开金飞渡就跑了。
金飞渡看着匀儿的背影,忍不住傻笑了两声。
花安在抬头去看傻笑的金飞渡,心道这金将军怎么比我看着还痴汉?一瞧就是看上匀儿了的样子。
果不其然,金飞渡重新坐下来便有些个扭捏了,犹犹豫豫的说:“督主啊,这匀儿……匀儿是你身边伺候的人啊。”
花安在点点头,说:“是。”
“嗨,我这不是……我这不是刚回来,”金飞渡红着脸说:“身边缺人,要不你……你能不能把匀儿借给我两天啊。”
花安在倒是没拒绝,说:“我倒是可以,你去问问匀儿,他若是同意,我就同意。”
金飞渡一听,立刻高兴的蹦起来了,说:“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齐行云在拐角处听着他们说话,本是有些个失落的,忽然心情又好转了起来。
不为其他的,齐行云亦是看出来了,这金飞渡好像挺喜欢匀儿的。若是匀儿以后在金飞渡身边伺候,那就不会缠着花安在了。
是了,齐行云眯了眯眼目,花安在身边有个梅书骆已经很是让人烦心不已。
齐行云心里正打着算盘,就见金飞渡这么快便回来了,去的时候仿佛一只开屏的花孔雀,回来却仿佛落败的大公鸡。
花安在看的眼皮一跳,问:“怎么了?”
金飞渡软趴趴的趴在桌上,含糊的说:“匀儿说……说……”
金飞渡本想去问匀儿,愿不愿意来伺候自己的。但是脑袋一热,这话到了嘴边,忽然就变了,竟是直愣愣的和匀儿表白,说喜欢他。
匀儿给吓坏了,其实金飞渡也吓坏了,两个人都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