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云问:“皇叔,这路线都已经是提早制定好的,为何皇叔要临时改变路线?”
齐彻道:“太子也看到了,如今距离会盟的时间并不富裕,我们这般多人,慢慢悠悠的前进,实在是不妥当,若是再遇到刮风下雨,脚程怕是会更慢,恐怕会误了会盟时间,到时候燕国人便能抓住我们的不是,趁机说我们无心会盟无有诚意。”
齐彻说的倒是有些个道理,不过仔细一想也不禁推敲。路线早就制定好,金飞渡是打好了余量的,就算遇到刮风下雨不得不放慢脚步,也能有个几天的富裕。
花安在也不想和齐彻绕来绕去,干脆问道:“大王以为如何?”
齐彻说:“再过不久,便会进入凉州地界,那里孤熟悉的很,有些条小路可以走捷径,定然能比预期的路线节约四五天时日。”
听起来没什么不好,只是大军走小路,若是遇到埋伏可如何是好?
不等齐行云开口,齐彻已经笑着道:“太子殿下就放心罢,凉州乃是孤管辖的地界,不会出现什么埋伏的,太子殿下莫不是信不过孤?孤可是你的亲叔叔啊。”
凉州王齐彻一门心思,非要带他们走小路,这事情说起来有点奇怪,小路还在凉州地界,太子齐行云生性多疑,并不愿意改变路线。
齐行云看向花安在,问道:“太傅以为如何?”
花安在似乎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竟是点了点头,道:“也无不可。”
“太傅?”
齐行云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花安在会站在自己这面,不会同意改变路线的,但是没成想花安在竟是与齐彻同仇敌忾起来。
齐彻顿时大喜,道:“还是花督主想的长远,那若是没有问题,孤就去与金将军确定接下来的路线去了。”
齐彻离开,齐行云立刻对花安在道:“太傅为何同意凉州王的意见?这小路难行,我们又不熟悉凉州地形,万一有个埋伏可怎么是好?”
花安在一脸平静,道:“事出有因,凉州王忽然想要改变路线,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多半不怀好意。”
齐行云一听,原来花安在与自己想的差不多,却不知花安在为何还要同意齐彻的意见。
花安在又道:“太子既然知道凉州王不安好心,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早日引出打碎凉州王的诡计,便能早日安心。否则到了会盟之地,还有燕国人搅局,怕是会乱上加乱。”
齐行云眯了眯眼目,道:“太傅说的的确有道理。”
齐行云当下叫了冯瑾过来,悄悄的先行一步,让冯瑾前去凉州地界打听一番,看看齐彻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
凉州,郊外,夜深,营地里已经变得安安静静。
忽然间黑暗中暴起一个亮点,随即眨眼的功夫火光通明,营地里竟是起火走水了。
很快便能听到士兵的喊声,道:“救火!快,这边救火!”
“不好!有刺客!有刺客!”
营地起火的同时,一伙黑衣人趁着混乱冲入营地,似是早有准备。
同样早有准备的,自然便是太子殿下齐行云了。齐行云坐在营帐之内,淡淡的说道:“来得好,给孤全部拿下,要抓活口。孤倒要看看,皇叔见了这些个刺客,还有什么话可说。”
就见那些个刺客冲入营地,正准备动手之际,“踏踏”之声大作,竟是有一队士兵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们给围在了中间。
刺客们慌了神儿,其中一个低声道:“糟糕,中计了。他们早有埋伏!”
冯瑾带领着那一队的士兵,面色冷漠至极,挥手道:“全部拿下!”
营地里刀剑相接的声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刺客虽然来得突然,却很快就被齐行云手下的士兵制服,尽数押解了起来。
不远处的营帐后面,匀儿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随即转而而走,快步进了凉州王齐彻的营帐。
齐彻负手而立,此时还未歇下,脸上挂着阴鸷的笑容,似乎心情十足大好。
“大王……”
匀儿轻轻走了进来,跪拜在齐彻跟前,道:“大王英明,一切都在大王的掌控之中。”
齐彻冷笑,道:“好得很,这个齐行云自负聪明,以为看透了孤的心思,其实他还嫩的很,那些个刺客不过是诱饵罢了,他还真以为孤会傻到去直接行刺他吗?”
匀儿又道:“大王英明。”
齐彻问:“如何了?人可顺利抓到了?”
匀儿回道:“已经得手,被带到了秘密之地。”
“好得很,”齐彻点点头,说:“那就带孤去见见他罢。拔掉了花安在这个绊脚石,齐行云一个瘸子,根本不足畏惧。”
……
刺客已然尽数被囚,冯瑾却急匆匆闯入齐行云的营帐,道:“太子,大事不好!”
齐行云皱眉,道:“何事慌慌张张?”
冯瑾道:“金将军说花督主忽然不见了。”
“什么?”齐行云一怔,立刻问:“花安在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不等冯瑾回答,齐行云已然快速转着轮椅,往花安在的帐篷而去,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是浓重。
“哗啦——”
齐行云掀开花安在的营帐,里面果然无人,而且看起来极为狼狈的样子。
一个油纸包掉在地上,里面皆是点心,此时油纸包散开,点心碎得是稀里哗啦不成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