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儿笑了,说:“督主误会了,我并非什么好人。”
花安在淡淡的道:“那就从今儿个起做个好人,体验一下。”
“你?”
匀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安在,喃喃的说道:“你为何不让我死?无法复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花安在道:“那要你活着,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不是吗?”
匀儿莫名双肩一抖,有些说不下去了。
齐行云听着花安在和匀儿的你一言我一语,旁人简直根本插不上话去,尤其是他,整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这可把齐行云又给气死了,心道好啊,花安在说了这般多,就是不想让匀儿死,难不成是因为匀儿长得好看?花安在不落忍了!
齐行云越想越气,干脆一挥袖子,冷声道:“孤说了怕是也不管用,那就随便督主高兴罢。”
说罢了又走了。
花安在一瞧,自己本是想要来让齐行云开心的,没想到太子好像更生气了。
花安在顾不得和匀儿再说话了,急急忙忙又去追齐行云。
齐行云才走出来,就听到花安在在叫自己,但是齐行云气劲儿大,不愿意停下来等着。
花安在跑过去,拦住了齐行云,二话不说,又来一句:“我错了。”
“你……”
齐行云没好气儿的瞪了一眼花安在,道:“督主为何道歉?督主哪里错了?”
这……
花安在一犹豫,齐行云便冷笑一声,道:“看来督主只是敷衍孤罢了。”
太子殿下生气,从会盟地返回的路上,齐行云都在生气,每天睁开眼睛都特别的气。
花安在心道,虽然有保胎丸生效,可太子殿下每天这么生气,也不是事儿,宝宝还没事,说不定会把他自己的身体给气坏。
齐行云气了三天,路上也不和花安在同乘,宫人每天来传话十八次,说花督主想要见齐行云,不过齐行云都不见。
三天过去,其实齐行云的气劲儿也小了。他这般生气,也是因着担心花安在多一些,想起来便后怕。等齐行云气劲儿笑了,便开始吃起醋来。
每日里齐行云都止不住琢磨着,花安在是不是对匀儿有所不同,花安在是不是喜欢上匀儿了,花安在是不是腻歪孤了?
这一大清早的,齐行云刚睡醒,躺在榻上便又思考了起来。想着想着,他才恍然大悟,孤怎么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
“孤不过是和花安在互相利用罢了。”齐行云自言自语,但心中隐隐有种想法,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
齐行云想起花安在被掳走,就会从梦中惊醒,那种担忧害怕的感觉可不是假的。
齐行云烦躁的坐起身来,孤莫不是生了大病,对花安在动了真心?
太子从来未有对谁动过真心,这还是头一遭的体验。但是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可骗不了人,十有八*九真的……
齐行云想到此处,莫名又开始生气了,孤怎么能喜欢上花安在呢?孤喜欢上花安在,那可就不得了了。花安在分明不把孤当一回事,只是孤一头热而已。
“是了……”齐行云黑着脸道:“我看花安在对匀儿,比对孤好多了。”
他已然听说了,回去路上这几天,花安在已然让人将匀儿给放出来了,而且还让匀儿和他同乘!两个人成天坐在一辆马车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太子殿下,您可醒了。”
营帐外面有侍卫的传报声音,说:“花督主想要见您。”
齐行云听到花安在来了,心口跳了一下,但是矜持着没开口,心想着孤还在生气。
侍卫没有听到太子的回话,以为太子还没有醒来,也不敢太大声禀报。
随即齐行云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帐外说:“督主,太子怕是还没醒,不如督主先去用早膳罢。”
这声音又温柔又娇滴滴的,何其耳熟,不正是匀儿的声音吗!
齐行云一听,肺差点给气炸了,花安在还真的时时刻刻都带着匀儿?
关于匀儿,花安在并非什么铁石心肠,是同情匀儿遭遇的。况且匀儿对他并无恶意,一直没有伤害他,反而帮他挡掉了好色的燕太子,所以花安在觉得,他并不讨厌匀儿。
匀儿说到底是可怜人,若不是匀儿,花安在也无法抓住燕太子,所以准备放匀儿一马,让他好歹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只是匀儿的身份有些个复杂,他的的确确是燕国的七皇子,乃是燕国贵族,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怕是麻烦不小。
尤其匀儿的身份并非什么秘密,凉州王齐彻便知道。
不过花安在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因着凉州王齐彻可是匀儿日前的“主子”,匀儿一直在给齐彻办事儿。若是齐彻将匀儿的身份抖出去,那也会牵连到他。但凡老皇帝齐疆听说齐彻与燕国人皇子勾结,必然会大发雷霆,对齐彻不再信任。
所以齐彻是不会犯傻,主动抖出匀儿身份的,只能吃个哑巴亏,绝口不提。
这些天花安在每日都来找齐行云,但是齐行云不见他,花安在稍微有点失落和无聊。
这一大早上也是,花安在没办法,失落的带着匀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凉州王齐彻。
齐彻已然早起,正准备着启程的事情。他刚走出营帐,便也看到了花安在和匀儿。
齐彻与匀儿四目一对,当下脸上又是阴鸷又是尴尬,立刻瞥开了目光。
匀儿倒是笑眯眯的对齐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