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山的身份他们都知道了,乃是青州王的儿子。说起来应该也是和齐彻沾亲带故的,只可惜,齐彻和齐行云差不多,并非齐国的血脉。
齐彻说:“这不可能,郑将军若是青州王的旧部,那他为何要对彭大山下毒手?”
杀死老主子的儿子,这听起来有些狠心了。
匀儿道:“这匀儿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大王罢了。”
“对了,”匀儿忽然转变了话题,说:“孙叔泰已然找到了,过不久匀儿便要跟随督主大人回到都城去。而大王您呢,想必是要留下来,治理凉州的罢。那匀儿这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大王了啊。”
“你说什么?”齐彻一怔,说:“你要和花安在回去?”
匀儿笑着点头,齐彻一见他的笑容,顿时火冒三丈,道:“谁允许你离开的?你是孤的人,凭什么跟着花安在回去?”
匀儿故作惊讶,道:“匀儿何时是大王的人了?”
齐彻道:“孤手中可是有你的卖身契的!”
匀儿被他逗笑了,说:“大王您忘了,我姓燕,并非真的匀儿啊,那卖身契是假的,不作数的。”
“你……”
齐彻当真是被匀儿给气着了,道:“你今天莫不是诚心来气孤的罢?”
匀儿道:“怎么会,匀儿是来叫大王您开心的啊。”
他说着,主动挽住齐彻的脖颈,献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暧昧的说:“其实大王想要留下匀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
匀儿在他耳畔喃喃的说:“只要大王告诉匀儿,大王喜欢匀儿,没有匀儿活不下去,匀儿听了自然会留下来,陪在大王您的身边啊。”
“你……”
齐彻想要推开匀儿,看来匀儿果然是特意来戏弄弄他。只是匀儿挂在他的身上,并不松手,齐彻一推之下没有推开。
匀儿道:“大王这般口是心非可不行,若是大王不承认,匀儿可要跟着督主大人走了,日后便只能日日夜夜的伺候在督主大人的身边。”
“你当真是想要气死孤吗?”齐彻道。
“匀儿怎么舍得呢?”匀儿笑眯眯的说。
齐彻看着他那魅惑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搂住匀儿的腰,低头狠狠吻住他的嘴唇,仿佛野兽一般肆虐着。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扰了齐彻的举动。
匀儿被吻得气喘吁吁,低声说:“大王,好像有人敲门呢。”
齐彻双眼通红,根本不想理会旁的,也不作答,便将匀儿打横抱了起来,就要抱到榻上去。
“叩叩——”
又是敲门的声音,轻轻的,小心翼翼。
齐彻不胜烦躁,呵斥说道:“何事?”
外面的侍卫和宫人都被挥退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前来打搅,若是有人来打搅,必然是什么大事儿。
然而齐彻朗声询问后,外面一片安静,倒是没了声音。
齐彻皱眉,道:“到底是何人?”
敲门声消失了,很是奇怪,但下一刻,“叩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不是敲门,反而是敲窗户。
大半夜外面黑漆漆的,有个人影晃晃悠悠站在窗根下面,回头乍一看,竟是有些叫人心尖一跳。
“何人装神弄鬼?”
齐彻叫匀儿不要动,立刻自己往窗口而去,“豁朗”一声便将窗户推开了。
外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长发披肩而下,黑发在夜风中飞舞着,挡住了小一半的脸,但是不难辨认出来……
“太子?怎么是你?”
齐彻看着窗外的“齐行云”惊讶的说:“你来敲我的窗子做什么?”
匀儿听到动静,将衣衫整理好,也走到了窗口,说:“太子殿下?”
窗口白衣人和齐行云何其相像,尤其大黑天,光线不足,那看着就更是像了。
但偏偏这人并非齐行云,而是齐行云和花安在的孩子。
这会儿花安在已然累的睡着了,系统中的宝宝却半夜醒来,睡够了觉觉得无聊,自己贴了野蛮生长卡之后,从系统中弹了出来,开始在诺大的王宫中游荡着。
宝宝游荡了一会儿,感觉累了,想要回去睡觉,但是一转头不记得来路在哪里,只能继续四处寻找。
刚才一个劲儿敲门敲窗的便是宝宝了,他觉得眼前这房子像是爸爸和爹爹的屋,但是推门推了半天,根本进不去,只好委委屈屈的开始敲门。
窗子终于打开,宝宝站在窗口,惊喜的往里看去,声音软软糯糯的喊着:“爸!爸爸!”
齐彻一下都给“齐行云”喊懵了,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人不是齐行云而是齐行云的儿子。大半夜的,齐行云跑过来坏了他的好事儿,而且张口就喊爸爸。
匀儿也是被叫傻了眼,道:“太子殿下莫开玩笑了。”
宝宝嘟嘴,也发现自己叫错了人,来“开门”的不是爸爸也不是爹爹。他委屈的扒拉着眉毛,往屋里伸着脖子去看,说:“没有……没有爸爸……要爸爸……呜——”
说着说着,宝宝委屈极了,两眼通红,竟是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豆大的泪珠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