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春知道今日强逼的话自己不占理,闹得不好看,祝家真要是豁出去报警,他也麻烦。
现在因为邱波的事儿他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说到底还是先把亲定了。
“既然要坐下好好商量,那我跟安安有话要先讲清楚的。”常三春做出了退让,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松缓了许多。
祝大伯立刻附和,“是要说清楚的。”
常三春看着祝小安,“安安,我们去那边说几句话。”
祝小安一秒钟也不想和他呆,冷冷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不想嫁给你。”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常三春还是不死心。
误会?
祝小安挑眼瞪他,不知道的矛盾叫误会,她和他之间纠缠那么多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常三春,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在外面杀人也好耍女人也罢,跟我都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半点误会也没有。我就是不想嫁给你。”
因为你不配!
虽然她没说出来,可常三春从她眼神里看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配不上她!
他眉头动了动,盯着她笑了笑,配不上?没关系,哪怕你是云端上的七仙女,也要把你拖下来给我当媳妇!
常三春心里发狠,英俊的脸庞就越发阴沉,既然如此只能以退为进,他朝祝小安微微点了下头,“安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他招呼自己姐姐离开。
常玉娟还不甘心,却也不敢逆着弟弟,要是订了亲她骂就骂,铁打的事实改不了,现在还没定亲他们不占理,要是把祝小安骂得更不肯嫁,常三春能宰了她。
常三春一走,祝大伯就赶紧呼喊着,“散了啊,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他让祝爸爸闭上门家去商量事。
外面的人见状都散了。
常三春却没直接家去,而是去祝大伯家看那只死狗,一看他就知道是被药死的,扒开它的嘴能看到血块里沾着碎馒头渣,闻闻有猪油的味道。
他挑了挑眉,淡淡道:“安安,看来哥低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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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一中实验班宿舍。
张德带着小平头躲在墙角,不时地甩着自己长长的刘海,好不容易等两个学生离开,立刻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开门钻进去。
进了门,他扫了一眼,屋里摆着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里面右边下铺上睡着他的目标——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学生。
他雪白的脸颊泛着胭脂色,浓密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底,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呼吸短促有力,看起来不舒服。
小平头蹿过去瞄了一眼,嘿嘿笑道:“张哥,这小子真他妈俊,跟漫画书上的精灵王子似的,这皮肤比小妞儿还水嫩呢。”说着伸手就要去摸。
张德一巴掌把他挥开,“滚蛋,赶紧喂药。”
小平头道:“看他烧得这么厉害,怕不是有四十度,刚吃了安乃近估计得睡半天呢。”他看床边凳子上放着半茶缸水,一联安乃近。
张德骂道:“你懂个屁,他吃了药一会儿退烧就该醒了,他要醒了你死定了。”
小平头撇撇嘴,就从怀里掏出一瓶安定片,倒出一把,足有二三十片。
张德又骂:“你蠢啊,吃那么多想睡死他?”
小平头嘟囔两句,就倒回去一些留下六片,“这个应该睡不死吧。”他又凑过去对着少年嘿嘿笑着犯花痴,“可真俊,给哥稀罕稀罕。 ”
张德把药夺了过去,踢了他一脚,“别流哈喇子恶心人,快点吧,等会儿该有人了。”他轻手轻脚地把林雪昀扶起来。
小平头凑过去,笑呵呵地几乎要和少年脸贴着脸。
突然那少年抬手捏住小平头的喉咙,蹙眉,不耐烦地哼了声:“臭!”声音清冽磁性,因为发烧略带沙哑,反而更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小平头听的都忘记喊疼,张着嘴,瞪着眼。
张德见状赶紧模仿另一个学生说话,“班长,刘明吃了大蒜臭得很,我去给你买了维生素,配安乃近好得快。”他虽然不擅长打架,但是动歪心眼有天分,又喜欢模仿,这声音倒是学了个六七成。
果然,少年松了手,嘴唇微微张开。
小平头立刻把药扔进去,又端起茶缸子给他灌一通水,看着他睡得一点知觉也没才松了口气。
“他妈的,这小子看着挺文气,力气这么大!”小平头揉了揉脖子,报复地在少年脸上拧一把,“让你跟老子厉害。”
张德拍了他一巴掌,“别作死,你以为我干嘛现在才动手?他爸是公安,从小跟着比比划划的,拳脚比你厉害着呢,赶紧吧。”
小平头就去抓少年的脚,说抬出去。
张德骂他,“你蠢啊,抬着多别扭,背着。”
小平头不很高但是壮实,他背起少年,张德就把床边的帆布鞋拎上,又从床底下掏出个帆布包,把被单和几件衣服都卷卷塞进去,制造他自己离开的假象。
收拾利索了,两人就赶紧背了人离开。
张德望风,引着小平头加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