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儿屈服地点头,毕竟他只有两只脚。
山兔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上来了。
她走走停停还玩得蛮乐呵的,在知道不用自己付钱之后,还买了好多东西。
因为身后带着几个护卫,她衣服料子也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姑娘,所以也没有人来找她麻烦。
然而没过一会儿,她就发现前面一阵喧闹,有好多人聚在一起看热闹。
这小兔子还没看过人类的热闹呢,就赶紧挤进去看。
一个男人正在打一个女人。
那个男人一手攥着一个钱袋,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打女人脑袋,“妈的!老子的钱老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管你屁事!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那个女人一声不吭,任凭他挥拳。她一只手藏在袖子里,另一只手死死拽住钱袋一角,手腕都脱臼了也不松手,下唇都被自己咬出血来。
男人见周围人越聚越多,有些丢面子,就抬起脚狠狠揣在女人脸上。
这女人被踹了个仰翻,鼻下流出了鲜血,她连擦都不擦就爬起来拽住男人的裤腿,却依然一句话都不说。
她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连衣服都破了许多大洞。此刻正是春寒料峭,她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眼中只有那个灰色的钱袋。
山兔看着这一幕,突然掏出一柄纸扇,啪一声甩开就要上前。
身旁一个护卫眼疾手快拦住她,眼中也带着一丝怒火,“我来,姑娘看着便是。”
山兔收回纸扇,就见这护卫大踏步走上前,从背后一脚把那个男人踹飞了出去。
“哎哟我艹,谁暗算我!”男人一骨碌身爬起来,一看是个带刀的,瞬间怂下来。却依然不服气道:“我打我自己的女人,关你们什么事?”
护卫根本懒得和他废话,抽出刀指着他。
倒不是真要宰了他,只不过吓吓这人渣也好。
山兔余光却看见那个女人旁事都不管,一门心思将散落在地的碎银子拢进怀里,悄悄退出了人群。
她一只手依然藏在袖子里,另一只手不正常的耷拉着,就连腿都一瘸一拐的,看着不大好用。
山兔好奇,就跟了上去。
那女人走的不快,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惊慌失措地回头,见是山兔才放下心来。
“多谢姑娘。”她微微躬身,可见刚才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山兔眼尖地看到,她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着一把剪刀。
“你想杀了他?”
女人脸色瞬间惨白,眼中却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山兔看了看她,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打你吗?”
女人愣了愣,哑着嗓子说道:“他杀了我的女儿……刚出生不过三天,就被他抱出去埋了……等我挖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虫蚁……”
“第二个女儿,长到三岁,被他卖了……”她掏出那个灰色的钱袋,忽然呵呵笑了,眼泪却流下来,“这是我女儿拿命换回来的钱,我怎么能让他拿去花?”
山兔看着她的眼神,忽然说道:“你自己杀不了他吧?能下手你估计早下手了。”
女人一愣,她看了看山兔,又看了看身后追上来的几个护卫,忽然跪下磕了个头。
“姑娘若能帮我杀了那人,碧云后半生愿为姑娘当牛做马!”
山兔原本不是这个意思,此刻见她这么干脆,自己倒有些为难了,嘟囔道:“听说杀了人的妖怪就不是好妖怪了……”
正纠结间,忽然感受到一股冷冽如高山寒雪的剑意。
小丫头瞬间眉开眼笑,“西门!”
西门吹雪正站在她身后。
小兔子有了主心骨,噔噔噔跑到他身边,费劲巴拉地攀着他肩膀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把事情说了一通。
西门吹雪其实一直跟在她身后,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知为何就是没有阻止小姑娘的靠近。
等她说完,西门吹雪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碧云,跟几个护卫说道:“告诉殷回。”
几人都应声称是。
反正他们总管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山兔见有人帮他解决问题,瞬间特别安心。攀着西门吹雪的胳膊就不撒手。
西门吹雪也不以为杵,挂着小姑娘往回走。
走了一会儿,山兔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路上确实见不到什么女性呢!难道人类的女性都是这么凄惨吗?”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她自己就继续嘟囔,“应该也不是,万梅山庄里的女孩们就过的挺好的……”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殷回已经被叫走了。
倒是刘喜有消息要禀报。他脸色有些阴沉道:“庄主,打听清楚了,奉衣阁在长青山上卖了炸(和谐)药,准备暗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