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祚微微一怔:“主人,我能说实话么?”
龙傲天眯起眼睛, 往后一靠,把脚搁在桌子上, 挑眉:“说啊。”
越祚整了整袖口的褶皱,让柔软入水的丝绸垂的更好看一些, 一双迷人的凤目大胆的看着龙傲天:“主人,您的英俊和强大,以及财富,还有身边不断更换的美人都引人嫉妒,我绞尽脑汁也分析不出,他们究竟因为那一点而嫉妒您。”
龙傲天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越祚,突然这样颂扬我,你是不是改变想法了?愿意变成女孩子了?”
“并没有,主人,我只是在说实话。”
龙傲天温柔起来:“真的么?如果你愿意变成女孩子,我会对你好的。”
“我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越祚心平气和的想:我期待着花火的假jj。
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我变成女孩子,我会变得,会变给你看,但绝不和你干。
龙傲天沉下脸来:“吉檀迦利很讨厌我,奇怪,我虽然骗女孩子,却不会骗他女儿,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讨厌我。你仔仔细细的准备一份厚礼,向他示好,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可不行。”
“遵命,主人。”越祚点开吉檀迦利星主的女儿伽摩迦利的星网个人主页:“我去仔细分析她的喜好。”
龙傲天心情不佳的挥挥手,继续吃东西,看球赛。
越祚在旁边认真分析伽摩迦利小公主的视频,小公主每天只有三件事:炫富、晒美照、谈论她所学习的科目,也的确很有见地,掌握着该领域中最先进的知识。她炫富的范畴不只是她专享的高级定制,还有每天都要花数十万买肉投喂自己养的猛兽,在于她养着只吃剃刀的金绵羊--她所养的猛禽,收集的古董,饮食起居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一般人见不到的。
如果这位公主殿下不是太喜欢炫富,甚至没有人会知道吉檀迦利星主过着那样奢侈而低调的生活,奢侈的令人看不见。
公主殿下睡在四十平米的大床上,每天都会在窗外泳池边的堪称乐器大师的美貌仆人弹奏的曼妙乐曲中醒来,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牡丹花放在她床头,狮子温顺的像绵羊一样在她面前俯首。
公主每天都在仙晶化作的液体中沐浴,用蟠桃精华液涂抹身体,手上的美甲贴的是货真价实的宝石。
武器大师甚至给她打造了上百种不同颜色和款式的佩剑,用意搭配她的首饰和礼服。
越祚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礼物能令她高兴,但他知道,有什么礼物能令小公主不开心。
伽摩迦利和全宇宙数万种动物中、所有好看的和珍贵的动物都有合影,唯独没有狼,显然她不喜欢狼。搜索关键字‘狼’,一条都没有。决定送她一只非常好看的冰原狼,嘻嘻。
迦利公主不喜欢烈酒和呛人的雪茄烟,好的,送她昂贵的千年陈酿和雪茄。
迦利公主在5000年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们中,有非常明确的好恶,嘿嘿嘿,送一副她蔑视的花家的画……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越祚帮主人龙傲天‘送礼交好’的成果是:给胖子送昂贵的紧身珍珠衫,给身首分离的南宫星主送璎珞宝冠,给怕老婆的星主送女人,给开后宫的女星主送纯钻石打造了狼牙棒,给秃头的星主送生发剂,给喜欢素雅衣裳的星主送五彩霞裳,给出身妖精的星主送兽皮毯,给树木成精的星主送黄杨木家具。
每一件礼物都经过仔细的计算,如果不让人觉得隐隐约约哟有点骂人,就是往人家的肺管子上扎,膈应人。
星主们也不好意思揪着龙傲天的脖领子,把礼物摔在他脸上问:“你他妈什么意思!”
就在心里暗暗的记他一笔!所记恨的当然是龙傲天,谁会料到他给星主的礼单竟然不亲自过目。这就是龙傲天的人缘之由来。
得罪人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细节,想要赔罪却麻烦多了。
龙傲天问:“越祚,礼单拟好了么?”
越祚站起身:“暂时拟定了一些礼物。”
“拿来我看看。”龙傲天接过礼单:“佛血宝石,嗯,首饰十套(每套包含:王冠、耳环、项链、手镯、戒指、胸针)。钻石熊猫?嗯,一对纯白冰原狼,一对西伯利亚猫,150米天鹅船,贝叶真经,林诺手工机甲,嗯,烧刀子?这太便宜了。”
越祚说:“库房里有一箱千年陈酿烧刀子,纯粮酿造的,越放越香。”
“这还差不多。”龙傲天点点头:“行吧,就按这个送。啧,好多钱啊。”
自己花钱不算花,给别人送礼才叫心疼。
越祚告退,去准备大批的堵心礼物,对于吉檀迦利星主来说,龙傲天给他送了疏忽糊弄的礼物,他不会生气,可是敢给他女儿送惹人生气的礼物,那就是‘仇恨值+50'。
他出去的时候,押送贺礼来玉龙腾圣的另一个越祚也到了,两人擦肩而过,互相瞅了一眼,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是一个灵魂,什么话都不用说。
在不远处的星球里,南宫星主开完会议--或者说,他全程沉默着,总共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骂龙傲天‘我想削他’,第二句话是‘再见’。
瞬移回到行宫中,突然察觉到行宫门口有人。
南宫星主的头皱了皱眉头,身子摸了摸无头的腔子,用神识看到门口坐在台阶上那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子,喝着喷泉里的水--虽然不脏,但不适合喝。她脸上脏兮兮的,嘴巴上有一点微红,联想到旁边凌乱的花坛,就能猜到她吃了花……和树叶。
南宫星主问:“你是谁?”
他只带了一个仆人,而他的仆人现在在后院洗衣服……唉。
花火吓了一跳,她在这里呆了十几天,感觉自己要饿死了,也没听见有人,怎么突然就有人了?比起可能会得到食物的狂喜,她更担心自己会因美貌而遭难,或是因为身份而遭遇某些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事。呐呐的说:“我,我被人扔到这里来,现在无处可去,是个……”
她的脸憋红了,勉为其难的说:“是个乞丐。”
“你要吃的还是要钱?”南宫追月想起小时候听麻麻说的话,要吃的就是真乞丐。
花火:“要吃的,我好饿。”她本来是坐在台阶上,现在有些激动,似乎想要站起来,差点从摔倒。
南宫星主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哼。”他用灵气卷着一包最难吃的麻花,丢到她怀里。
他非常讨厌那种糖麻花,里面还有塞牙的青红丝。
身边总是带着一包,是作为思念家人的寄托,这一包是十年前更换的,因为上一包不小心生虫了。
“谢谢您。”花火抱着麻花垂首致谢,伤心的都要哭出来了。
在过去,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低头,最饥饿的时候也没有乞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