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场大战,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
夜风刮过,吹乱他们六人的头发和衣服,也带来清爽的凉意。
狐九九揉捏自己的爪爪,好奇地问:“那巨蟒,以前被仙鹤咬过吗?对鹤五六不依不饶的。”
文二雅正用袖子反复擦发簪,发簪反复刺穿蛇身,腥臭难闻,文二雅没有勇气往头顶插,闻言,她道:“可能吧,一啄之仇,终不能忘。”
路亦平扑哧一声笑出声,乐道:“那这也太记仇了。”
他望向仙鹤,打趣道:“鹤五六,你怎么看?”
路亦平在这个团队一向话少,也存在感不强,文二雅狐九九都和裴惜惜玩,贺晏然又和文二雅相熟,仙鹤与狐九九相熟,就他,和这些人里哪个都不熟。
他倒是想混进团体,但文二雅、狐九九和裴惜惜三人形影不离,仙鹤只跟狐九九玩,贺晏然只跟文二雅搭话,都不怎么理会他,他沉默着,寂寞如雪。
现在大家经历巨蟒蛇灾,共同进退,路亦平觉得大家关系更进一步了,再次积极地朝融入团体进攻。
仙鹤咬牙切齿,“等我恢复原形——”
贺晏然冷笑,“你就用喙啄死天下蛇蟒?”
仙鹤扭头,骂道:“别以为你救了我,你就不敢打你。”
贺晏然抱剑,端坐笔直,“我就坐在这,想忘恩负义,你就打。”
“你!”仙鹤再次被堵,磨牙哼哼两声,消停了。
路亦平:“……”
这两位,他好像也插不进去。
他就没有小伙伴搭理吗?
路亦平有些绝望。
仙鹤在贺晏然那碰了壁,凑过来和路亦平说话,路亦平一扫绝望,积极接话,兴冲冲的和仙鹤交流。
路亦平说起自己长大的那座山,以及山上还没开智的灵兽,仙鹤也说起自己长大的山,以及自己赚宗门贡献点的那些年。
和路亦平聊得投机,仙鹤拍拍胸脯,道:“我赚了不少贡献点,等入宗门,我罩着你。”
路亦平抱拳,“多谢鹤哥了。”
“不谢兄弟,在宗门内乘坐仙鹤,我让我那些亲戚给你打九折。”仙鹤再次承诺。
狐九九凑过来,问:“可以给我和惜惜打九折吗?”之后,又不太情愿的开口,“还有二雅。”
“打打打。”仙鹤拍胸脯保证。
贺晏然虽然瞧不上那几块灵石的折扣,但鹤五六所有人都打了折,就落下他,他不高兴了。他不高兴,就不乐意好好说话,虽然他也没怎么好好说话过,“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诚意?”
“打,都打。”仙鹤盘算着,该怎么夸大这一波救命之恩,再给那些亲戚送送礼。
狐九九见他表情凝重,当即拍掌哈哈大笑,道:“跟你开玩笑呢,你不会真一只只鹤去说吧?”
路亦平也笑道:“鹤哥,您若载客,我们肯定不会客气,但您亲戚,就不占便宜了,他们赚灵石不容易,都是辛苦钱。”
贺晏然冷冷的开口:“傻子似的,慨他人之康。”
鹤五六怒瞪贺晏然。
贺晏然淡淡地回望他,将怀中长剑调整下位置。
鹤五六:“……”
救命之恩,我忍。
“行,你们要出行,我全包了。”仙鹤其实听路亦平的话,也意识到不妥,此时顺坡下驴,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承诺出去。
休息够了,一行人再次下岩。
这次,只偶尔有有毒虫出没,没有大规模的毒蛇袭击,天光大白之际,一行人顺利到达悬崖。
悬崖底部,云雾弥漫,荒石累累,大大小小妖兽的骨头和石头胡乱堆积,不见半点绿意。
这景色并不好,阴森、压抑,待得久一点,就会心情致郁。
因此一行人草草地扫过周围,就积极寻找出路。
出路并不隐蔽,就山壁上开了一道一米宽的裂缝,长眼就能看到。裴惜惜探头往里瞧去,有风从里边吹来,刮过裴惜惜的脸,带着水汽的湿润与凉意。
她朝其他人招招手,道:“应该是这儿,有风,这路是通的。”
路亦平张开手感受下,肯定裴惜惜的结论,“是通的。”
贺晏然大步走进去,长剑当横,前边探路,其他人紧随其后。
裴惜惜走了两步,扭头瞧见那森森白骨,又折回去。
其他人瞧见,站在洞口等她。
狐九九问:“惜惜,做什么?”
裴惜惜道:“看这些骨头,能不能做武器。”
“哦,对,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