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木,傀儡木,幻术,分.身等,都能做到。”惊羽道君继续传音,“有乌薄在其中胡搅蛮缠,便算证明您的失踪是因喻一尘之故,也拿喻一尘没有办法,除非您公布您的身份,借仙尊名义威压天玄宗,天玄宗才有可能交出喻一尘。当然,更有可能是天玄宗为了维护一流宗门的名义,将喻一尘偷放出宗,再对外宣布喻一尘自逐出师门。于大宗门来说,迫于权势,交出宗门弟子,是耻辱。”
宗门之间的事,最为复杂。
裴惜惜有些可惜。
惊羽道君又道:“您不必有顾忌,直接说出来也不妨。那喻一尘表现得并不认识您,您大可与他撕破脸皮。”
裴惜惜暗自摇头。
撕破脸皮有什么意思。
欲魔表现得不认识她,便是为了在杀她时不引人怀疑;既如此,等她杀他时,也不会有人联想到她身上,毕竟,她和他不熟呢。
她眉眼弯弯,望向喻一尘,道:“喻师兄,我能问问,一年两个月前,您去过齐云山脉吗?”
喻一尘笑道:“并没有,一年前我正在闭关突破筑基后期,裴师妹瞧见的人,与我很相似吗?”
裴惜惜道:“其实,我并没有瞧清他的容貌,因为我当时还没入道,只看到他穿着银色袍子,身形与师兄也很相似。”
“所以,我瞧见师兄,以为是那人又追过来了,才吓得对师兄避让三舍。既然师兄一年前没去过齐云山脉,应该不是杀我的那人。我对师兄小心戒备,师兄不会怪我吧?”
喻一尘笑道:“是我不该穿银色袍子,吓到师妹了。既然误会澄清,师妹以后对我不会再这般小心避让了吧?”
“不会不会。师兄龙章凤姿,亲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疏远呢?”裴惜惜笑应了一句,又望向惊羽道君,道,“惊羽师叔,我是被一只狗妖掳走的,不干喻师兄的事。”
她又望向解晖,歉意道:“解师兄,因为我认错了人,让你也产生误解,对不起啊。”
解晖摇摇头。
乌薄道:“事情真相这不就清楚了,我可以带我宗门弟子走了吧?”
惊羽道君颔首,道:“感谢贵宗弟子配合。”
乌薄冷哼一声,收起大斧,大摇大摆地走出太渊宗驻守宫殿。
喻一尘临走前,抬头望向裴惜惜,正巧裴惜惜也直视他,眉眼弯弯,眸光淬冰。
两人对视接触瞬间,裴惜惜掀起嘴角,对喻一尘无声开口,“伸长脖子等我杀,垃圾!”
喻一尘眸光霜冷,嘴角的笑却愈发温润,他朝裴惜惜友好地点点头,才转身跟上去。
待天玄宗弟子离去,惊羽道君让邵辰白安抚太渊宗其他弟子,示意裴惜惜跟上自己。
正巧裴惜惜也要将灵脉的事上报,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偏殿,惊羽道君设下结界,道:“明珍师叔,事情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裴惜惜坐在茶桌前,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喻一尘是欲魔,你能瞧出来吗?”
惊羽道君吃惊,“您同族?”
裴惜惜点头。
魔灵族入道后,便能传承收敛气息的法门,这法门很高级,只要魔灵族不主动外泄气息,旁修便没法窥破其身份。
裴惜惜入道后,颜今歌天天失忆,她要谋取颜今歌身上的魔念,故意不收敛气息,后来要入太渊宗,想着自己身份敏.感,隐瞒身份入太渊宗,难免给人一种居心叵测感,干脆也不收敛气息。
等入了太渊宗,才将一身气息收敛。
至于欲魔,裴惜惜猜测他一入道,就隐藏身份了。
现在一问,果然,惊羽道君毫无所觉。
像她,虽然入宗后收敛了气息,但太渊宗有心魔弟子估计是传出去了的,其他宗门高层,肯定有个小册子专门记载了她,不至于连心魔灵都不知道。
她道:“魔灵族可同族相噬,他对我出了手,不过,后来出了意外。”
裴惜惜将狗妖兽出现,带着她一处木灵气充沛的地方,以及她靠法宝磨死狗妖之事简单说了,又道:“这便是我要与你说的事了,绿杨秘境里面,有木属性灵脉,这个不能动,但灵脉凝成的灵矿,宗门可以去挖矿。”
惊羽道君惊得起身,道:“明珍师叔,您说真的?”
裴惜惜颔首。
惊羽道君道:“明珍师叔,您立大功了,这次贡献点,以及宗门奖励少不了。”
太渊宗有规定,在太渊宗的地盘上,所属矿藏,属于宗门。弟子发现后,得立即上报宗门。
当然相应的,对于发现矿藏的弟子,太渊宗也会有奖励。
“我这就上报掌教。”惊羽道君发出一道传讯符,传讯符似到绿光,凭空消失于空中。
这是更为高级的传讯符,旁人无法拦截,更无法读取里边内容。
惊羽道君重新坐下,没问裴惜惜狗妖,以及法宝之事,只提醒道:“明珍师叔,您往外说时,别说狗妖被您用法宝杀了,只说您用遁空符逃了出来,恰好落到灵矿里面,才发现这一处灵矿。”
裴惜惜讲述的过程,乍听逻辑对得上,但经不起细究。
若是有法宝能杀狗妖兽,为何没用法宝对付欲魔?若这法宝是在灵脉得到的,那这法宝得多逆天,既能助裴惜惜短时间内筑基且不会根基不稳,又能助裴惜惜杀了实力远甚于她的狗妖?
别人听了,难保不会生出贪恋。
裴惜惜点头,过了片刻,回味过来,道:“多谢。”
惊羽道君笑道:“系出同脉,师叔何必与我客气?对了师叔,您一下子增长好几岁,没问题吗?”
裴惜惜摇头,“我族一筑基,身体自发调整到最合适的年龄,直至死亡,都将保持这个容貌。”
“那便好。”惊羽道君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恨声道,“那欲魔居然敢对您出手,我会让我师父,与天玄宗一些长老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