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老娘哪里低她一等?老娘打的就是你这贱皮子。”花容容又上手,指甲狠狠抓了上去。
颜新想要反抗,忽然浑身灵气一泄,口吐黑血,他望着花容容不敢置信,“你,你居然下毒?”
花容容冷笑,“你以为,若不是你是花想想那贱人喜欢的男人,就你这样的贱皮子,也能上老娘?”
“花想想那贱女人死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活着?若你老老实实的,看你这张脸长得不错的份上,老娘未必不能容你,偏你要作死!那你就死吧!”
颜新忽然冷静下来。
他望着这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花容容,忽而一笑,“既如此,那咱俩都去陪想想,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花容容浑身筋脉剧痛,气力全失。
她站不住身子,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她望着颜新,眼底尽是杀意,“你下毒!”
“你杀了想想,我为她报仇,有什么不对?”颜新跟着坐在地上,感受生命一点点流逝,面上露出满足,“我替想想报了仇,想想在下边,会原谅我的。”
花容容嗤笑,“说得有多深情似的,若真那么爱花想想,又怎么会与我在一起?花想想真可怜啊,没有人真心爱她。”
而她,至少柳真愿意为她而死。
这件事上,她强过花想想一头。
她忽而扭头,望向窗外,与颜今歌冷漠的视线对上。
颜今歌瞧清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毫无情绪波动,像是要死的不是他亲爹娘,而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一愣,又哈哈笑道:“你颜新的血果真冷的,所以你的孩子,也这么狼心狗肺。狗杂种,”花容容喊颜今歌,哈哈笑道:“狗杂种,你生来背负原罪,你未出生时,你亲爹说你是野种,你母亲说你是罪孽,你的出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胡说,今歌生下来,是整个太玄界的幸运,是所有修士的幸运,他是个奇迹!”裴惜惜大声吼道。
可惜她的话,只有颜今歌能听到,花容容听不到。
“现在,你身上又多了一项没法破解的因果,你的父母,互相杀了彼此,身为两个疯子的孩子,你没有资格被爱,也不会有人爱上一个疯子。”
“怎么可能不会有人爱他?所有人都爱他,他是世上最可爱的人,所有人都会爱他。”裴惜惜嘶吼。
“狗杂种,你听到了吗?你生来罪孽,永不会有人爱你!”
“他没有罪孽,他生来受人喜爱,只有脑残才会伤害他。”裴惜惜唾向花容容,“你这个脑残!”
“哈哈哈哈——”
花容容凄厉笑着,笑着笑着,倒在地上失去气息。
颜新定定地瞧向颜今歌,触及他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眼底尽是厌恶,“她说得对,她是个大疯子,生下孩子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小疯子。”
“小疯子,父母死了,不会哭一哭?”
裴惜惜气炸了,她听不得那个疯字,这会让她想起原著,她师父为了不疯,干脆牺牲了自己。
她破口骂道:“你才是疯子,谁疯今歌都不会疯,他日后会成为修真界唯一的仙尊,呼风唤雨,万人敬仰!”
“还有你,你这渣男,不负责任的东西,你没有资格说他,你没资格!”
颜今歌在裴惜惜回骂时,不断用手抚摸水晶球,安抚裴惜惜的怒火。
他嘴角噙着笑,不并未他们的话而伤心,他道:“不,我会有人爱。”
比如他怀里这来历不明的小妖精。
至于哭,他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哭?
颜新接连不断地吐血,呵笑:“连父母都不爱你,世上还有谁会爱你?小疯子,我等着你来找我们。”
颜新也倒在地上,声息渐无。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父母,你这个人渣,就玷污了父亲这个词。今歌才不会来找你们,他会活得长长久久,会飞升,会天地同寿!”
裴惜惜骂完,对颜今歌道:“你别听他俩的,你有人爱,是他俩不好。”
颜今歌摸摸水晶球,从厨房取出火石和枯草干柴,在房间内点燃后,又从厨房取了油,直接砸到火上,火上浇油,大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颜今歌站在外边,淡漠地望着眼前大火,无悲无喜。
裴惜惜伸手抱住颜今歌,道:“不伤心,咱们离开吧。”
颜今歌垂眸,忽而笑道:“没有伤心,我很开心。”
他摆脱了这两个疯子。
这一天,裴惜惜之前听颜今歌说过,裴惜惜只以为这是平平常常的一天,颜今歌的父母自相残杀死了,颜今歌不再现场,或者这期间没有颜今歌任何事,谁知道,这对夫妻死前,还会对她师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幻境里她能陪在她师父身边,但现实生活中,她师父彼时是什么想法呢?
会不会因这话落下心魔?会不会因这户阿怀疑自己?会不会因这些话,日后永远不得释怀?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她只紧紧抱着她师父,为她师父心疼。
颜今歌摸摸水晶球,道:“莫哭,你该为我开心。”
裴惜惜顽强地止住哭泣,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