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舒容这话太伤人心。
他在华舒容眼底,也是供人戏耍的无足轻重之人?
她是这般想他的?
他与她几十年亲友情,还比不上她与莫宇这小子的一天感情?
华舒容见封横面色难看,面色也不太好,她想要道歉,但拉不下面子。
她只得描补道:“小宇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落他面子,便是落我面子。”
封横抱臂连连冷笑。
华舒容见状,也恼了,“你到底要怎样?怎不能我弃我救命恩人不顾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封横望着华舒容嗤笑:“我不想怎样,反正要改口喊娘的,也不是我。看你这样子,你是要欢欢喜喜接受宿一绮成为你爹的道侣,欢欢喜喜喊她娘亲了?”
听封横提到宿一绮,华舒容面色也冷了下来,一张俏脸拉得老长,“封横,我娘只有一个。”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与未来舅舅打好关系?”封横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听到那声未来舅舅,华舒容微愣。
她望向莫宇,皓齿咬向半边下唇,她眉头微微凝起,神思有些混沌,“未来舅舅?”
莫宇低声道:“咱俩并无血缘关系,我表姐与你爹的关系,并不影响咱俩关系。他们论他们的,咱俩论咱俩的。”
听到那个咱俩,华舒容混沌的神思散去,她点头道:“对,你说得对,咱俩是咱俩。”
她又望向封横,道:“他是他,他表姐是他表姐。我只知道,他救了我一命。若不是他,你已经看不到我了。”
封横冷哼,他隔空点点华舒容,气得转身就走。
真是荒谬,华舒容身上有其钧元尊的神识,怎么可能需要人救?
裴惜惜视线在莫宇身上扫过,又落到华舒容身上,转身跟了上去。
封横沉着脸在前边带路,但他并没有走向营地,而是寻了个偏僻之地,问鲸扬海他们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有没有发现蛊毒、秘法、禁术痕迹?”
鲸扬海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发现,不过华师姐真的不太正常。平常她瞧见莫宇,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想上前干架,怎么可能维护莫宇?就算莫宇救了她,华师姐也就最多无视他,不可能短时间内态度改变这么大。我们将这事上报给宗门吧,让宗门请道尊替华师姐看看。”
封横颔首,道:“行。”
他取出传讯符,说华舒容疑似被人操纵心智。
放出传讯符,封横又道:“若莫宇真将主意打到舒容身上,我不会放过他。”
他与华舒容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若谁敢算计他妹妹,他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眼底闪过狠意。
鲸扬海摸摸头,憨憨地开口:“若华师姐真中了算计,他已经将主意打在华师姐身上了。”
封横呼吸一窒。
他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向鲸扬海,道:“就你嘴快。”
鲸扬海闭嘴。
裴惜惜提醒道,“迷惑人心智,无非是那么几种,无论是哪一种,都免不了有浊气。太渊宗的净浊丹,你们可以试一试。”
封横眸光微动,望向裴惜惜,心底快速闪过什么,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太渊宗与九星岛,位于东域极东与极西,几乎相隔整个东域,若云袅真是太渊宗修士,她吃饱了撑着,跨域来九星岛历练?
将心比心,让他离开九星岛,前往齐云山脉历练,他是不愿意的。
一是距离太远,二则人生地不熟,三便是非九星岛地盘,外边不会给他九星岛面子,他很有可能陨落在外边。
想想就觉得恐怖。
他好奇地问:“净浊丹,真这般有用?”
裴惜惜将嘴中的夸奖咽了下去,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只是听人说过这净浊丹,至于它是不是传说中那般神奇,我不知道。”
裴惜惜这话,将封横那将信将疑彻底打消。
若云袅真是太渊宗的,肯定会对净浊丹大夸特夸。
而她这般反应,倒是坐实了她散修身份。
散修便是如此,对大宗门带有很重的滤镜,对其深信不疑。
他心底虽然觉得太渊宗将净浊丹功效夸大了,但面对提建议的裴惜惜态度还不错,他道:“多谢,我会用净浊丹试试。”
裴惜惜提醒之后,便不再对华舒容之事发表意见,她和后山与封横鲸扬海告辞,另寻了个平整的地方设下阵法。
她给大金以及九星岛内的东一传一张传讯符,让他们过来抓欲魔。
按理说,莫宇一个小金丹,身为化神的大金完全可以手到擒来,但是,裴惜惜总觉得欲魔身上有古怪,保险起见,还是由几名化神共同出手比较好。
裴惜惜并不担心欲魔连夜逃跑,欲魔在华舒容身上使了手段,未达成目的之前,不会轻易罢手。而今晚,便是抓欲魔的好时机。
为避免颜今歌跟着路唯过来,裴惜惜请大金看护一下,她顺着契约,前往颜今歌识海。
“师父。”裴惜惜欢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