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男神崩坏了

第56节(2 / 2)

“我知道我是谁。如果你认为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想象,那你就当我是这样的好了。有些事情,我心里清楚,就够了。我说给你听,你要觉得信,就信。不信,也无所谓。”李谕淡淡地说。

他这样随意,令狐己就问:“你和心理医生说过这些吗?”

李谕笑了笑:“你以为我傻吗?和心理医生说这些,他肯定以为我疯了。何樊也要以为我疯了。”

令狐己终于揽住他:“你怎么就不怕我以为你疯了呢?怎么就告诉我了呢?”

李谕说:“我总得找个人说说。”

令狐己吻了吻他,说:“那我在你心里,就是最可靠,最可信的人了?”

李谕说:“你算是……心腹吧。”

令狐己又是一乐:“能做王爷的心腹,我真是万死不辞了。”

李谕推推他:“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令狐己算是看出来了,李谕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在意他信不信的。但此时此刻他又能说什么?李谕把底牌亮给了他,他不是不感动。

“我一半信,一半不信。一半信,是因为这是你说的,你信。一半不信,是因为我这么多年的想法,改变不了。你瞧,我有时候就是个榆木脑袋。”令狐己握着李谕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头。

“我脑袋里现在也在打架。”令狐己说。

李谕甩开他的手,说:“你不是榆木脑袋,你还是狐狸的脑袋。知道怎么活稀泥,怎么避开这个问题。”

他躺下睡觉,不再和令狐己说这个了。

“睡了。我明天下午还得拍戏。”李谕说起明天的安排,一下子把两个人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

令狐己也躺下,他躺在李谕身边,还是轻轻揽住李谕,将他揽在怀中。李谕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令狐己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之前错了……为什么要把现实和想象分得那么清楚。这一辈子真真假假,情情爱爱,谁说得清楚,本来就是唯心而论。”

第77章

这一夜李谕睡得很安稳。早晨时候,他的热度已经完全退下去了,他把手搭在额头上,感受那里皮肤的平滑和温度。

随着热度一起退去的,还有他心中的焦虑和烦闷。沉重的烦恼走了,他的身体甚至像空了,薄了一些,他一下床脚步还是有些虚,但感觉轻盈。他是饿坏了,食欲大开。

昨天夜里他把底交给令狐己了,但他心中却更坦然了。因为从此主动权在他手中。

令狐己选择了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他都可以自如面对了。

“早。”令狐己一醒来,就微笑着说。

他们谁也没有说和好的话,但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得那么自然。就好像之前一段时间的暂时分开只是一阵小嬉闹而已。他们没有再提相信还是不相信的话。

令狐己这一天一有空也在琢磨这事情。

他昨夜给李谕的答案是,一半一半。他觉得这个答案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改变,如无意外,大概也很难改变了。

但李谕提出的这个……起源问题,还是很有趣的。

假设,仅仅是假设,李谕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是一个从另一世界的人,类似一千年前的古代,意外来到这里。那他这个故事编得还是很好的。

令狐己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景色,给大脑做放松。

仔细回忆的话,李谕已经不仅仅是在语言上编织这个故事了。他生活中冷不丁就出现的常识缺失,照理说一个已经独自在江湖上打拼多年的影帝,不应该那么自理无能,缺乏常识。

还有无论多么细小的事情,都能引起李谕的感叹。看到人与自然,狂野地球之类的纪录片,李谕会感慨。看到人工岛屿和摩天高楼,李谕会感慨。甚至看到摩天轮和蹦极,李谕都会感慨。

令狐己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李谕向他感叹地球是圆的。当时他没有在意,但是这个感叹实在不知道从何而来,违和感强烈,所以令狐己一直记得。

用他来自古代来解释,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顺了。

另一件能解释通顺的事情就是李谕对李永霖的态度。

之前令狐己几次在李谕面前提起李永霖,提起白昕,就是想试探李谕。但李谕毫无反应。那已经不是漠视,藐视,刻意无视了,甚至冷漠都不足以形容。李谕听到李永霖的名字就和听到路上的张三李四一样。那是真正的,毫无反应,就像失去膝跳反射。

如果说李谕压根不认识李永霖,不知道他的父亲就是李永霖,那这种反应就对了。

令狐己又联想到李谕对电子产品的使用方法……打字很慢,基本手写;搞不清楚机器型号,英语停留在入门基础,但对古文却了如指掌,有一次他们去吃饭,看到饭店装饰用的小篆书法,李谕流利地念了出来,毫无阅读障碍。

如果仅仅是为了配合这样一个迷之身世,就做到这地步,那也太不可思议了。生活中的种种细节是很难伪装的。

而且李谕伪装这个,又是为什么?

有些人装自己是皇室,是为了骗钱骗色,最主要还是为了敛财。但李谕不需要,像他这样有钱的又像他这样好看的,全国有几个都可以数出来。

那也许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可他是一个演员,什么样的戏瘾没过过?难道真是在生活中的过瘾才是最好的?

令狐己想过他们确实有几次在床上,李谕就自称是王爷,但也没给他安排个角色……他到昨天才算是成了王爷的“心腹”。心腹这个身份也太模糊了……

难道这种幻想,一般不都是一个扮王爷,一个扮侍卫。或者一个扮王爷,一个扮将军。一个扮王爷,一个扮江洋大盗。一个扮王爷,一个扮多情剑客。一个扮王爷,一个扮魔教教主……

令狐己思绪飘荡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想偏了。他把思绪拉回来。

不管怎样,这事情思来想去,就是既怪异又有趣。而且压根没法用科学证明。要是别的事情,还能科学查证,什么蛛丝马迹都能查出来。

好在李谕自己也说了,他不打算告诉其他任何人,公司,何樊,全不知道这事情。其他朋友,也没说过。甚至连曾秀琴,李谕都没说过。

令狐己昨夜里问他:“照你这么说,曾老师也不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和她说?”

李谕沉默了片刻说:“曾老师是我第二个母亲。我认她……最主要是,我不想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