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无法控制这种想法,所以他不喜欢夜琛。他表面上和夜琛很好,私下里却总露出阴沉怨恨的面孔。
夜琛年幼却也不傻,没多久便察觉到夜阑并不喜欢和他玩,所以也不再那样缠着他,久而久之,两人也不过是关系不错的堂兄弟。
祭日那天,他们随口聊起了一个新闻,说的是妈妈把亲生孩子扔下楼的事。
夜琛随口说了句:“怎么会有母亲能忍心杀了自己的骨肉。”
夜阑当时便紧绷了身体。
夜琛想起夜阑的经历,想错开话题,说点儿别的,谁知夜阑竟说了句:“不是母亲的母亲,这世上还少吗?这样的母亲,真的该死。”
夜琛的直觉特别敏锐,他当时便觉得这话很不对劲,猛地转头看向夜阑。
夜阑意识到自己失言,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来。
他盯着夜琛,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夜阑的神态越来越阴沉,他正要开口,有人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其实那时候夜琛并没深想,但夜阑却显然想太多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因为太急于掩藏,所以越害怕暴露,近二十年都绷在一条弦上,绷得久了,连一个蚂蚁的重量都足以让它彻底断掉。
喻星海道:“别想太多,他应该早就恨你了。”只不过以前没能力,现在自以为“一手遮天”,就可以因为一个怀疑的念头而杀人灭口了。
夜琛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喻星哲很急,他道:“夜阑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也太他妈不是人了!”
喻星海看向夜琛道:“这事,你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吧?”
夜琛道:“嗯。”
喻星海笑了下:“那我就公事公办了?”
夜琛说:“我希望他罪有应得。”
喻星海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道:“他的确是罪有应得。”
他给夜琛看的只是当年的旧事,而夜阑这些年做的事更加丧心病狂。
杀人杀习惯了也就不把人命当回事了,所以连血脉堂弟也能下黑手。
喻星海最恨这种披着人皮的垃圾,他很乐意把他送进他该去的地方。
夜琛给了他调查的线索,也算是一举两得。
喻星海没留太久,事情交代完后便要离开。
喻星哲问他:“这么晚了,睡一觉呗?”
喻星海道:“不了,我还要去趟t国。”
喻星哲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所以没再多留,但也嘱咐他:“平日里多小心些。”
喻星海在弟弟胸口上锤了一下:“放心,死不了。”
喻星哲满眼都是不高兴,显然不爽他这么说。
临走前,喻星海又问道:“怎么没见着sun?”
这可真是往老鱼心窝上捅刀了,他心塞道:“他辞职了。”
本来要踏出门的喻星海猛地停下:“……辞职了?”
喻星哲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对,说什么也不肯留下。”
本以为老哥会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喻星海眼睛一亮,说道:“那死脑筋终于想通了?”
喻星哲:“……”
喻星海兴奋道:“我去问问他要不要归队。”
“归……什么队?”喻星哲捕捉到了华点。
喻星海摆摆手道:“和你无关啦,反正你不喜欢他。挺好,你俩也不适合,快别让那么个鬼才在你身边浪费时间了!”
喻星哲:“……………………”
回家后夜琛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提心吊胆这么久的事终于要画上句号。
喻星海做事效率极快,又有特殊途径,现在估计已经控制住了夜阑。
具体的判决应该会等证据充足后公布,到时候他会待在爷爷身边,陪他一起直面事实。
也许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再加上昨晚回家时开了车窗吹了凉风,总之第二天醒来时夜琛直打喷嚏。
他裹着被子窝在床上,想找找体温计什么的。
去死告诉他:“体温38.8,发烧,不用量了。”
夜琛:“……”
去死又道:“消耗一个生命点帮你康复?”
夜琛连忙道:“不要!”
去死瘪瘪嘴:“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