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十岁的时候,就拿下了这个年龄组所有比赛冠军的乒乓天才,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朱盏对女生们口中花边儿八卦没什么兴趣,她加快了步伐,走在十月里暖风融融的校园步道。
刚刚看到校乒队招陪练的启事,有些意动,她想去试试。
路过乒乓球训练场,有男生冲她招了招手。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掩映的间隙洒落在他的肩头,一米七八的身高,长相不算英俊,却也清清秀秀。
周肆,校乒队副队长。
当然,如果沈昂不被省队退回来,那一个“副”字,兴许就扶正了。
周肆比朱盏年长一岁,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过严格说来,应该是球友,无数个不知夏眠春困的午后,俩人曾在石头做的乒乓台边挥汗如雨。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便长大了。
周肆看到朱盏,放下手里的球拍,冲她挥手。
“这里!”
朱盏加快步伐来到他身边,问道:“校乒队陪练,你这儿报名?”
“报名在团委那边,我带你过去。”
周肆顺带将朱盏的书包接过来背上,带着她朝团委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想打乒乓,干脆加入校乒队,当陪练多没劲儿,当初咱们一块儿打球的时候,省队的头牌选手陆礼安都不是你的对手。”周肆边走边说。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朱盏目光敛了敛,心湖上仿佛被顽皮的小孩投掷了一颗小石子,掠起了层层涟漪。
终究是少年人心性,不甘,歆羡,还有几分嫉妒,总之,这是朱盏的禁区,碰不得,一碰就酸。
“家里不许。”
简简单单四个字,斜进心窗的一米微光,倏尔寂灭。
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相比于成为乒乓球运动员,父母更希望她能够念书成才。
有时候,周肆挺为她不甘。比起校队那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教练跳脚骂的崽子们,朱盏对乒乓,满腔热忱。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通行证不是梦想。
夕阳余晖渐斜,逐渐拉长的背影。
周肆,朱盏,还有已经进入省队深造的陆礼安。
乒乒乓乓,国手无双。
那曾是儿时狂热追逐的梦想。
团委办公室已经彻底沦陷。
女生们一窝蜂拥堵在走廊边的报名桌前,抢夺着报名纸和笔。
几个校乒男队员眼睛都泛了光,多久没见这等热闹的盛况!
自从沈昂离开校队去了省队,校乒队一度成为了最冷门的队伍,几次比赛被别的学校打得落花流水,一蹶不振。平时比赛观众席也是稀稀落落,无人喝彩。
现在沈昂一回来,迷弟迷妹们四面八方涌来,洪水猛兽似的,争着抢着要来校乒队打工陪练,只为了距离男神近一点,更近一点。
“同学,别挤,都有机会,先报名,周末选拔。”
“我要报沈昂的陪练!”
“我也报沈昂!”
队员们费尽口舌解释:“不行,男生对男生,女生对女生,这是规定。”
女生们嘟嘴不满:“谁定的破规矩啊!”
队员挠挠头,解释:“是沈队。”
“昂神英明!”
......
周肆刚进团委大楼,就被教练给叫过去,临走叮嘱朱盏,报名的时候,报他周肆的名字,关系户,给照顾。
朱盏好不容易挤进人堆,抢到两张报名表,填好之后交到小桌边负责报名的同学的手里。
“交一张,自己留一张,周末早上来训练馆选拔。”
报个名跟打仗似的,朱盏从团委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