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有再遭到殴打,但并不代表他开始过正常的生活。母亲比以前更少回家,只不过她离家时,既没有为他准备三餐,也没有留下钱,学校的营养午餐成为他三餐的唯一来源。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告诉别人自己面临的困境。他也不知道为甚么,也许是不喜欢被人同情。
季节变换,进入了冬天。圣诞节时,敦也始终都是一个人。学校开始放寒假,但母亲连续两周没有回家,冰箱里空无一物。
十二月二十八日,敦也因为饥饿难忍,偷了路边摊的串烤被抓。从寒假到那一天为止,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所以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甚至不记得自己偷了东西。他之所以一下子就被抓,是因为他在逃跑途中因为贫血而昏倒了。
三个月后,敦也被送到孤儿院丸光园。
致迷茫的汪汪:
第二封信已收到。
我已经了解妳并不光是为了过好日子而去酒店上班。
妳打算以后自己开店的梦想也很了不起。
但是,我仍然怀疑妳只是因为去酒店上班后,被纸醉金迷的世界迷惑了。
比方说,妳打算如何筹措开店的资金?
妳打算花多少时间存够这笔钱?有没有具体的计划?
之后,又打算如何经营?开一家店需要雇用很多人,妳要去哪里学习有关经营的知识呢?
还是妳认为只要在酒店混几年,就自然会了解经营之道?
妳有自信这些计划会成功吗?有的话,是有甚么根据呢?
妳希望在经济上独立自主的想法很了不起,但是,妳不认为和有经济能力的对象结婚,迈向安定的生活,也是很出色的生活方式吗?即使不外出工作,在家里当先生的贤内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是很独立吗?
妳在信中说,想要报答父母,但并不是给他们钱才算是报恩。只要妳幸福,妳父母就会感到满足,就会觉得妳已经回报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虽然妳在信中说,如果不同意妳的观点,就不必理会妳的来信,但我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希望可以听到妳坦诚的回答。
浪矢杂货店
「写得不错嘛。」敦也把信纸还给翔太时说。
「接下来就看对方怎么响应了,不知道她对未来有没有明确的计划。」
敦也听了翔太的话,摇了摇头说:「我认为不可能。」
「为甚么?不要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