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阳起来,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已经将花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也没地方可跑,当然也不必跑,德王府不敢擅自处置他,自己外面还有“五千”火器队呢。
花厅外面德王一改白日的慵懒随和,脸色阴沉如水,看了世子一眼,“一切顺利吧。”
世子得意道:“父王放心,他们喝多了,房间里还有催情香,咱们的人还在花厅周围守着,两人出不去,别人进不来。”
这时候屋里传来一阵阵地惊呼声,宁婉郡主气急败坏地呵斥声:“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
她似乎气得已经语无伦次,说不出什么了。
德王咬咬牙,一摆手,“冲!”
他和世子带了人冲进去,侍卫守在花厅外面,父子俩人大步进去。
德王大步往西边去,“林承阳,你好大的胆子!”
他计划得很好,这珍珠园连接着后宅,要让林重阳直接入住后宅是不可能的,哪怕喝醉了可不现实。所以将他留在这里,那么发生了什么,他林重阳就抵赖不掉。
就算林重阳觉得委屈,他好端端地睡在这里,怎么郡主就突然跑到他被窝来了?
哼,管他是郡主自己来的,还是他勾搭来的,事实就是郡主来了,跟他睡了,他林承阳坏了皇家郡主的清白,就别想善罢甘休。
要么他就去妻娶了郡主,名声坏尽,这辈子别想再入仕。
要么他就以死谢罪,羞辱皇家岂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当然,还有一条通天大道,既能保住他的荣华富贵,也能留住他的新婚娇妻,还能让他多一个温柔乡,前提就是他得听话,为自己所用!
林重阳起身理了理衣裳,大步走出去,然后就看到了魏十三,他有点惊讶,还以为那么勇猛的人是魏十三呢。
竟然不是!
魏十三跟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两人就从后面走出去。
屋里还没点灯,只有外面的灯火映进来,影影绰绰的。
炕上一个男人抱着身子缩在被子里,一个女子捂着脸盈盈啜泣,竟然是宁婉郡主。
林重阳惊讶得一下子跳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魏十三也大惊失色,“郡主、怎、怎么在这里?”
听他们俩发声,炕上的宁婉郡主和外间的德王和世子猛然大惊,纷纷看向俩人所在的方向。
世子也顾不得遮羞了,抢了一盏灯笼就冲进去,灯光亮起的那一霎那,他们就看到林重阳和魏十三两人站在北边门口,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
林重阳的衣衫虽然有些褶皱,但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那炕上的男人是谁!!!
他们猛地看向炕上,宁婉郡主疯了一样嘶声尖叫着,将被子里的男人给扯出来。
那人的脸被迫出现在光亮处,他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
宁婉郡主感觉天塌了,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林重阳用肩膀扛了扛魏十三,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坏心眼啊,不愧是锦衣卫出来的。
他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里看丑闻,立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走到外间,对德王拱手,“下官这一睡居然睡了大半夜,实在是失礼,外面公务繁忙,火器队副队长找不到我和队长,只怕要发疯,到时候掘地三尺那可不妙。下官这就告辞。”
德王跟吃了屎一样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重阳也不等他开口,就招呼魏十三扬长而去。
世子在一旁看着,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了,才一跺脚,“父王,就让他们这样走了?”
德王颓然地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让他们走又能怎么样?”
抓不住把柄无法要挟人家,还被人家看了这样一出好戏,以林重阳那种人精,只怕回头就反将一军。
世子恨恨道:“那也要将他留下,免得他出去生乱。”
德王连冷哼的力气都没了,算无遗漏的计策哪里就出问题了?
林重阳酒都喝了,酒里本身就有春藥,室内的熏香里也有,他不可能躲过的。
还有那个男人是哪里来的?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花厅内的炕上!
外面的人一直监视着这里,根本没有人进出,他是怎么来的,谁给他弄进来的?
一想这几个问题,德王的脑仁就针扎一样疼,不敢往下想,简直是细思极恐。
离开德王府,林重阳和魏十三先和属下们会合,然后找客栈休整一下换身衣服,这要被熟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沐浴更衣,吃吃喝喝,恰好看到一个属下拿了一把桂花枝进来。
魏十三挥挥手,“滚滚滚,再闻着桂花味儿老子都要吐了。”
那属下笑着跑出去了。
林重阳捧着一杯茶慢慢喝,“十三兄,德王府有锦衣卫的暗探啊。”
魏十三得意道:“那是,要不你以为十几万锦衣卫都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