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被逼出道[娱乐圈]

分卷(39)(1 / 2)

顾奈央听他的话微微一愣,很少有人问这么冒失的问题,不过她也还是回答了:八年了,今年是第九年。

我七年了。

顾奈央微怔:你也瞎了?

李疏音哑然失笑:我没瞎。

不过我眼里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颜色和形状,跟瞎了也什么差别。这世界光怪陆离妖魔鬼怪太多,有时候觉得还不如瞎了,懒得看着那些人碍眼。

听他这颓废的发言,顾奈央想着是不是应该安慰他一下。

做导师是不是还要关注学员心理健康?

你心情不好?说完,她继续用有限的沟通能力安慰,你有那么多人爱,很多观众喜欢你,你又是天赋挂,前途一片光明,不要太沮丧。

前途一片光明对他而言无异于嘲讽,他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光明了,追逐那点光,几乎耗尽了他一生的勇气。

李疏音掀开琴盖,手指抚摸着一个个琴键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语气里带着些许惆怅: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爱,他们都不是爱我,只是我这具皮囊,爱我身体流淌的血液。

这种感觉你懂吗?他摸了摸琴键,手按下去却是按在了琴盖上,哒哒哒的声音轻灵悦耳。

顾奈央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莫名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划过一丝苦涩:应该懂的吧

活在阴影下很苦,随时里随时可能冒出来一种很无力,想要挣脱囚笼,又似乎怎么都挣扎不掉,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类似于这样的感觉。

我给你弹一首吧

他突然闭上了眼,骨节分明,宽大的手掌手缓缓地放在钢琴上,不等她拒绝已经开始了演奏。

白皙修长葱根般的手指映衬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清雅舒缓的琴声倾泻而出。

顾奈央耳朵微动,立马被他的琴声吸引。

他弹得极好,琴声萧瑟,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慢条斯理地编织名为宁静安逸的网。

她感觉呼吸开始变轻,沉重大脑也开始放空。

他弹的是肖邦的《离别》。

不久后轻柔渐渐褪去,莹白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手在琴键上起起落落,指尖掠过一个个琴键。

凄楚、悲愁、怅惘、纠结一股脑宣泄而出,热烈纷杂,莫名生出一丝苦涩。

当情绪宣泄到达顶峰,琴声打着旋悠然落下,像是无根浮萍被卷入命运的漩涡。

无奈,妥协直至消失的毫无踪迹。

室内寂静了片刻,顾奈央才回过神来鼓掌:你在玩弄乐器方面也比你唱歌更具有专注力,情感充沛有力能很好把握每一个细节,只是

你为什么要弹《离别》?

他想跟她暗示什么?

李疏音站起身,高大的身子罩在了她的头顶,声音轻的似风散入空中:我要退赛了,ls已经宣布跟我解约,他们让我永久退出娱乐圈。

顾奈央:

不是等等ls怎么可能会跟你解约?顾奈央被他的话搞得晕头转向,ls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根苗子。她可是听说徐霏为了签他做了很多功夫,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解约了。

商小少爷和商董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逼你解约?

李疏音刚要张口解释,练习室大门再度被人敲开:李疏音,霏姐找你。

工作人员说完等在了门口,像是行刑前守在刑场上的警员,目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严肃刻板,刚正不阿,一秒钟都不愿意让他多留。

李疏音望着顾奈央,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顾老师,麻烦你帮我把东西交给姜副书记,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李疏音,时间不多了!工作人员继续催促,李疏音重重地握了她手,前往自己的刑场。

手心的东西还带着李疏音的体温,顾奈央摸了摸手里的东西,望向那被人关上的大门,摸索了盲杖出门。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徐霏和邬苋相对而坐,一个红唇卷发,容貌明艳嚣张,一个容颜寡淡,沉稳内敛。

室内的挂钟秒钟转动的时间清晰可听,室内气氛剑拔弩张,视线在空中交接闪着火花。

徐霏手里压着一份协议,指尖捏着边角近乎泛白:就没有更温和一点的解决方式了吗?疏音的事情就不能像斯然的事情那样和平地过去?

邬苋:徐小姐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劣迹艺人终生不用。

徐霏冷笑:那安歌倒是活得好好的。

邬苋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五十五分,还剩五分钟到达四点。

工作人员推开大门,李疏音俊秀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口,眉眼轻抬,深邃的眸子撞进邬苋的眼帘。

邬苋的呼吸莫名一窒,下意识抓紧手里的笔。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害怕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少年,一看到那双眼就莫名的紧张。

不过片刻她又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没做错什么,李疏音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活该!

协议已经拟定好,签下这纸合同ls可以免去你的违约费并且给予你二十万的补偿。邬苋将合约推到他的面前。

李疏音没有去看那纸合约,只是静静地看着邬苋。

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所有丑恶在这双眼前都无所遁形。

邬姐姐变漂亮了。他突然扬起一笑,盈盈的眸子里盛满春光。

邬苋被他看着发麻,那声邬姐姐更是叫得她心脏漏了半拍。

恍然间像是回到那个幽暗狭窄的房间,那个男孩拖着受伤的腿,一声声叫着姐姐,隔着小小的窗口给她们送一日三餐。

那一声声的姐姐,大概是当时的她们唯一的救赎,现在却让她恐慌。

她捏着钢笔的手心还是渗出细密的汗,她被他沉默的注视,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眼,四周的呼吸都仿佛变得稀薄。

无声的威压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罩住,心脏莫名慌乱:快签吧,二十万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利益,有这些钱足够你回西营开个小店,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李疏音夹着那张银行卡冷笑一声,指尖扣住卡边,两指夹着一用力轻而易举的掰断,重重地甩到了她的脸上:二十万就想打发我吗?二十万能买一个人七年吗?

你以为你们做的是什么事?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我当年对你们不好吗?饿了给你们送吃了,冷了给你们送衣服,你们挨打我替你们扛着,我就是养条狗也知道舔我一下,你们倒好,一松开狗链就反过来咬我一口。

没有我,你们出得去那个大山?没有我,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李疏音步步逼近,周身冲刺着怒意,邬苋被他的气势吓得跌坐座椅里,搭在扶手上的手臂不可遏制的颤抖。

我一再忍让,换来的只是你们的得寸进尺。想封杀我?好呀,我也顺便送你们去坐牢。

你、安歌、商慕寒,一个都跑不掉。

邬苋扶着座椅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想干什么

不如你亲自看看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