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蝉打算离开时,面前多了一杯酒,以及一道人影。
“抱歉……”秦蝉刚要回绝,却在看见身边的人时微有诧异,“陈先生?”
“请秦小姐的,”陈晨没有喝酒,脸上的笑也淡了很多:“秦小姐,我能问下,沈曼什么时候开始驻唱的吗?”
秦蝉了然:“同学?”
陈晨纠结片刻,点了点头:“她高中时很文静,我没想到会是她……”
一个有点青涩的校园故事。
高中同学,男生经常小小地捉弄女生,女生每次都默不作声,直到毕业,女生给男生发了一条约见面的短信,男生却出了国,二人没能见面,女生后来去了外地上大学,就此断了联系。
秦蝉边喝酒边听了一段故事,听完看了眼台上已经唱完正要下台的沈曼:“所以,陈先生还放不下?”
“学生时代的事情了,”陈晨笑了一声,“哪有什么放下放不下的。”
“这样啊,”秦蝉为难地沉思了下,“沈曼和‘泉’签订了三年的合约,‘泉’是沈曼唯一一个固定来驻唱的地方……”
陈晨表情一顿:“我有个关系不错的,目前在寰永的营销部担任经理一职,之后那个部门的大小酒会和庆功宴,也要麻烦秦小姐了。”
秦蝉忍不住笑开,笑声很轻,眉眼半眯着,肩头微微颤了颤。
顾让安静地坐在卡座里,看着远处相谈甚欢的二人。
清吧的灯光没有寻常的酒吧那样劲爆,很和缓,蓝紫色的光从他的脸上划过,映衬的整个人的五官也多了丝不可言说的清媚。
徐骏意从外面走了进来,喝了一大口酒才问:“老大,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拼命十三郎突然早退,还没像以前一样直接回尾巷路的老房子,反而来这里放松休闲,简直要吓死公司里那一伙人。
顾让正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转着,看着透明的杯壁折射出的五彩的光。
他其实回了尾巷路的老房子。
就像过去四年一样,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恍恍惚惚地睡得安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回去,只觉得那个老房子空荡死寂,曾经纠缠了他无数个梦境、让他喘息着醒来的橙香也淡不可闻了。
反而在这个酒店里,那股熟悉的香气更浓郁,也更能找到些安宁。
“想来了。”他安静地回应。
徐骏意却明显不信,环视一圈四周,目光定在了吧台前笑得春风得意的女人身上,愣了愣:“那不是那天见到的那个男的?”
顾让低垂着眉眼,没有应。
徐骏意反应过来,看了眼顾让,又看向不远处的男女:“什么关系问清楚不就得了,真订婚了就快刀斩乱麻,没有就……就……”
徐骏意看了顾让一眼,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来,他看不透老大的心思,过去四年,老大听见秦美女的名字时的表情都是冷淡的,也不像在意的模样。
最终徐骏意也不想措辞了,刚好一旁的服务员端着两瓶香槟走过,他抬了抬手:“你好。”
孟茵本就是为了找灵感兼任服务员,听见有人唤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二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
徐骏意拿了张小费放在托盘上:“我问问你,吧台旁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孟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秦蝉的身影时了然:“当然,很熟悉。”
徐骏意又问:“听说她订婚了?”
孟茵看了眼他,这几天婵婵一直戴着那枚地摊戒指,说是防止搭讪。可她隐隐觉得,和她那天在手机上偶然看到一则新闻后眼中的恍惚有关。
孟茵收回目光:“嗯哼,没看见人家戴着戒指呢?”
徐骏意愣了愣,心中懊悔自己多嘴,下意识地看向顾让。
顾让却始终低着眉眼,下秒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起身朝外走去。
……
夜渐渐深了,霓虹灯盛情装点着这座城市,五光十色。
秦蝉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撑着太阳穴,余光看向窗外,目光有些出神。
路灯飞快地后退着,光影被道路两旁的枝丫打散变得斑驳。
“今天的事,还要多谢秦小姐。”驾驶座,陈晨的声音传来。
秦蝉回神。
她喝了酒,陈晨提议送她一段路,不用打车、叫代驾,她自然也就没有回绝。
窗外,兰亭公寓的大门已经暴露在眼前。
“陈先生客气了。”秦蝉笑着解开安全带,“是我该谢谢陈先生送我……”
话说到一半,秦蝉顿了顿,皱眉看着窗外。
公寓很精致,中央有一个石膏白的高大雕塑,雕塑前是一个喷泉,在周围的灯光下安静地喷涌着清水。
而喷泉旁,停在一辆黑色大奔。
大奔是几年前的老款了,和她曾经开的一样,她最近也见过。
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小姐?”陈晨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