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王锵迅速放开手。
温顽和他一样将剑指压在眉心,仔细感受着从指间传达到心底的感应。
一股阴气从左边传来。
“这次的阴气很淡。”温顽用左手校准方向,“看来, 它离我们挺远。”
“接着找吧。”王锵淡淡地说, “死去的人救不了, 活着的人就更值得保护。”
“听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boy。”温顽抓着下巴做思考状。
王锵翻了个白眼,拿钥匙开车锁。
又是忙碌的一夜。
……
周二。
清早的风吹在脸上,凉爽得很。
“唉。”但温顽满面愁绪。
“有心事?”孙小乔问。
“想到了上上周。”上上周,也是周二,她去探望杨蔷,却在医院楼梯间见到了已死的王元千。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牵涉到这种灵异事件中,仔细想想,也不过两个礼拜的事,可十余天里,她却经历了许多事。
太多事。
劫难重重的两个礼拜。
孙小乔轻轻抓了一下她的手:“没关系,都过去了。”
“多谢安慰。”
“比心。”孙小乔拿两只手在胸前比了一个正统的心形。
“滴滴!”鸣笛声吸引了两人的注目。
王锵把脑袋从驾驶座探出来:“你们还要聊多久?赶紧过来!”
和之前一样,孙小乔坐副驾驶座,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嘀咕:“谢谢你司机先生。”
温顽是直接往后一躺,在后座上瘫倒。
“困?”孙小乔只知道这两三天温顽一直是很晚才回家,哪怕第二天要上班。
“睡不够。”温顽抱怨一句就接着闭目养神。
她是真困,奔波了大半夜,到家已经是凌晨,眯了没多久就被孙小乔从被窝里抓出来,洗漱穿衣出门。
“行吧,你接着睡,反正从这里开车到那……”孙小乔的声音渐渐小了。
她们今天要去参加邓艾青的葬礼。
听着窗外依稀的嘈杂响声,温顽陷入不安的梦乡。
也许因为这次不是睡在床上,她没有做梦。
“到了!”孙小乔一声大吼把温顽吓醒。
她坐起身,没事人一样揉揉眼睛开门下车。
下车后正对着一条林荫路,两边种满了树,密密麻麻,排列出一条满地绿影的路。
在每一棵树上,都缠绕着白色的布条,末尾系着白花。
温顽回头看了孙小乔一眼,她也怔怔地看着这条街,一时茫然,没有动。
“走了!”王锵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孙小乔背上,当先走入那条林荫路。
孙小乔抖了一下,对温顽点点头,“走吧。”
今天她们两人穿的并不是上次半开玩笑时说的那身黑衣,温顽穿的是白色衬衣接一件米色长裙,孙小乔穿的是连衣裙,虽然花纹繁复但都是细节,只有凑近才能看见,远远望去也是一身的白。两人带的包都是黑色,孙小乔是手提包,温顽是斜挎包。鞋子基本看不见,都随便圾拉了一双深色鞋子出门,踩在阳光经过绿叶间洒落的一地光斑上,谁能想象这梦幻的场景尽头是一场葬礼?
林荫路的尽头是一座教堂。
温顽倒从未参加过教堂里的葬礼,事实上,她参加过的葬礼也不多。
她看到有一对神情哀戚的夫妇正在教堂门口接受客人们的致哀,猜测他们就是邓艾青的父母。果然孙小乔已经走上前去,和他们说话,温顽想了想,还是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她扭头看着旁边,王锵竟然也没有走进教堂,叉着腰看着近处的山。
温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但她一下车就知道附近是郊外的样子,虽然路面并不坑洼,但明显不是城市的公路,经过林荫路后证明了她的猜测,教堂旁边就是一座山,它建造在山脚处,从教堂后有一条路绕上去就能上山。
“这里风景挺好。”
“我觉得这种地方都一样。”
“你心情不好?”
“谁在参加葬礼时能抱着好心情呢?”王锵反问。
温顽犹豫了一下,她想说她心情还可以,不过还是吞了这句话,转而问道:“你昨天晚上说你和你师兄熬走了师父是怎么回事?”
王锵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那天……也是在郊外,我们师徒三人像平常一样去驱鬼,没想到,这种郊外里竟然养出了一只大鬼。那是我遇到过最厉害的,无论是你们在棉城遇到的那只还是如今在泉城的这只,加起来也比不上它。它是吞噬了一整个村子的血肉养出来的大鬼,我师父费尽心血才将它杀死,只是最后……我师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