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满满啊。”温顽打量着两人,又想想自己,嘲讽地笑了笑。
她自己也够可笑了。
“放凌晨的监控给我看。”温顽对秦飞说。
“现在?”
“立刻。”
“好,好吧,你要不要凳子?”秦飞一边操作一边扭头问她。
温顽摇摇头,目光紧盯着屏幕,沉默下来。
屏幕开始飞速倒转,倒回了凌晨十二点后不久。
“停,开始正常播放。”温顽提醒他,这次不需要二倍速。
她要仔细看看,在她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屏幕中,她开始放下手机,发了会儿呆。从镜头拍摄到的画面来看,是发呆,但是当时她其实正在思考,思考结束以后,便决定和蒋叶希谈谈,就在这个时候,她动了,同时也打了个哈欠。蒋叶希也一样,她伸手去抓蒋叶希的头发打算把他强制叫醒,但已经软绵绵的失去了力气。
“你抓我头发?”蒋叶希瞪大眼睛。
“之前约定好是要抽耳光,但我事后想想还是觉得不够尊重还换了这个。”温顽问,“难道您觉得打耳光更好吗?”
“……算了你还是抓我头发吧。”蒋叶希更改话题,“看出什么了没?”
“倒回去。”温顽吩咐秦飞。
秦飞将视频倒回到她打哈欠时,重新播放。
温顽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开口,“他是醒的。”
当时她以为张数和自己一样昏昏欲睡,但是从视频上重新看昨晚的画面,张数显然是清醒的。反倒是他疑惑着房间里的人都出了什么事。当时余文已经睡着了,白宇低着头不知道,但也应该差不多。温顽和蒋叶希都是强撑着,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显得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张数,他十分清醒,毫无困意,不受影响。
在他疑惑地想说什么的时候,他被温顽推倒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以为他也打着瞌睡呢。
过后,温顽和蒋叶希一起昏睡过去,张数疑惑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一次看向了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露出惊慌的表情。他飞快地爬起来,想要叫醒其他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动,温顽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她”紧闭着眼睛,不像是睡着,倒像是死了。
张数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惶恐,然后……
“够了。”温顽让秦飞关掉录像。
余下那些受折磨的画面不需要再看。
“他没睡着?”蒋叶希想了想,点点头,“对,那时候姜声也没睡着,是醒着的!”
“你看看我们的状况像是睡着吗?”温顽看向他,“我们是昏过去了。”
“但是,因为事后可以叫醒,所以我们都以为自己只是普通地睡着。”
“所有人都会昏迷……”温顽轻声自语。
“包括我。”秦飞插嘴,“我那时候也困得莫名其妙。”
“包括你,所有看到这个画面的无关人士都会昏迷。”温顽点点头,“姑且这样想吧,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秦飞很热衷于这个,“是不是只有被杀的人在当时能够保持清醒?”
“有可能!”蒋叶希也附和这个观点。
温顽想了想,根据已知线索确实无法反驳,便也点头同意。
“被这个杀手所选中的当天目标可以清醒。”温顽稍微更正了一下。
没错,只有清醒着被折磨,那些尸块才会散发出那么浓烈的怨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设定……多半是这么回事了。”秦飞小声说。
温顽提醒他,“你别忘记这个案件的杀手很有可能是个……”她轻轻拿指头戳戳太阳穴。
“脑残?”
“有没有好听点的说法?鉴于它现在病入膏肓,我们还是少刺激它吧?”
“神经病?”
“……是好听了一点。”温顽放弃跟这个危险人物说下去,转头问蒋叶希,“蒋先生,你有什么看法?我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这个杀手实在太强,最重要的是我们对它的了解实在太少,如果一直坐以待毙,很可能等洪城的人死完了我们也没法抓住他。”
这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死局。
这个杀手制造了一个“游戏”,至少它是这样想的。它给这个游戏制造了一个规则,比如,定时杀人,定量杀人。昨晚突然袭来的困意,就是束缚她和蒋叶希的桎梏,至少至今温顽也没办法对抗那种困意,这就是局变成死局的原因。唯一有可能的突破口,是事件中能够短暂拥有清醒状态的受害者。
蒋叶希的苦恼与温顽相同,他们思路一致。
他无奈地自言自语:“如果余文也会道术就好了,我们不能帮他,但他可以自己还击啊……”
温顽瞪大眼睛,猛然抓住他。
“怎么了?”
“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