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们都不在,家里就它一只崽。它到底是该把脑袋给爸爸猫,身体给猫猫爸,还是反过来?要是对半切……它还没有对半切的功能!
两位爸爸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肥仔身上。
奶牛猫这会儿要是人形,出的冷汗已经够泡澡。
他能解释个啥?
解释他不是原装小猫猫,是个……灌装的?
再解释下去,是不是还要解释他有个很可能变成狗子的大哥?
猫和狗的关系,全宇宙人民都知道。虽然他们现在这一块瞧着没有狗,但说不准哪里就有呢?譬如他这辈子的麻麻那里?
麻麻不是猫的原因,会不会麻麻不是没有兽形,而是兽形是狗?!
在黄梼的注视下,奶牛猫一点点张开嘴巴,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提着一只前爪没踩下去,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
整这么严肃,有一多半是黄梼闹着玩的。只不过桃花眼当元帅当久了,只要收敛表情,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黄梼想了想,干脆变成兽形,往沙发上一躺,果然立刻吸引了两只小猫崽子的注意力。
大小猫几乎立刻就跳到了白老虎身上。
大猫往指定席大围脖一钻,马上想到要和大老虎保持距离,刚动了一下就被大爪子摁住,抖了抖胡子只敢发出细弱的叫声:“咪!”
整个陷入长毛里的肥仔,在毛毛里悄咪咪探头,见两个爸爸的注意力都不在它的身上,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爸爸猫的长毛,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合身的衣服,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黄梼倒不是一点注意力都没给肥仔,只是扫了一眼,发现小崽子难得和其它兄弟姐妹们一样,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探险,就重新用鼻子怼了怼爪子下的奶牛猫,放软了声音:“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老虎爪子并没有怎么用力,奶牛猫在爪子底下翻个身,还抱着啃了啃:“一会儿我做个老虎脚爪给你吃。”
传统点心老虎脚爪,材料不是猫猫爱吃的,但是偶尔吃个新鲜也不错。或者他也可以想想改个配方,做成以肉为主,也可以做成奶糕!
老虎不为所动,并亮出爪子尖,像是一把半透明的弯刀,抵上奶牛猫的脖子。
“!”奶牛猫瞬间就怂了,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是一只灌装假猫的“事实”。
黄梼认真听着自家小猫猫的灌装过程。
小猫猫平时实验做多了,谈论起灌装过程也是步骤一二三,完全没有跌宕起伏。要不是其中掺杂了无数的“养奶牛”、“喝牛奶”之类的重点,三分钟就能讲完。
白老虎转了转耳朵,努力在一堆牛和奶中提取干货:“所以,你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亲戚们都很好?”
奶牛猫还沉浸在上辈子牛奶自由的愉悦中,点了点尾巴尖:“也还行啦。长辈们都忙,大毛哥管我们这些小的。”
大毛哥还是很好哒,除了小尺子。
黄梼看他后撇的耳朵,知道有些话他还没说,倒也不追问。
有个上辈子之类的经历确实离奇,但是对黄梼来说更重要的是,知道小朋友猫是在家人的关爱下长大,而不是从开始就在一个荒凉的星球上独自成长。
他感到非常庆幸,并由衷感到高兴。
猫猫们表达欢喜很简单,就是给舔毛。
猫猫伴侣之间表达欢喜也很简单,就是好好亲密上一两次,或者是一两天。
白老虎把奶牛猫从耳朵尖到尾巴尖舔了几个来回,就把猫叼起来准备回房。站起来的时候,藏在毛毛里的肥仔跟着滚落下来,在沙发上弹了弹。
白老虎抖了抖毛,回头看看小儿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小儿子抖抖胡须:“咪?”
白老虎歪了一下脑袋,仔细想了想觉得没哪里不对,转身消失在客厅里。
小猫崽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摸摸重新鼓起来的肚皮,从里面掏出各种黑白长短的老虎毛,仔细整理之后好好存放进空间钮。
现在衣服用的都是假毛毛,哪有真毛毛逼真?
作为长得最像爸爸猫的崽,它不应该是单纯的角猫,更应该是威武的角虎!
“角虎”扁着眼睛迈着外八字在沙发上走了两圈,找到奶牛管家报备,踩着自己的小飞板回恐龙牧场的实验室给自己做新衣服。
两个爸爸一点都不知情,直到热情消散后,黄梼才在伴侣的帮助下发现异常。
体长超过三米的巨大白虎,通过投影可以看到身体的每个细节。那一块连着一块的小心心形状的斑秃,在这种精度下完全无法隐藏。
除了脑袋完好之外,这种心形的小斑秃几乎遍布整个身体。
黄梼整个老虎都不好了:“嗷——”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尤其是几乎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的军人,无论是因为训练还是实战,黄梼受过各种各样的伤数不胜数。别说是掉几根毛,血呼啦啦的伤口是家常便饭,严重点的接近缺胳膊断腿也不是没有过。
为了方便治疗,把伤口附近的毛剃光是常规操作。
但是!
任何一只有毛的动物,尤其是雄性,对自己的皮毛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在意。
伤疤是小问题,秃毛是大问题!
毛发的丰沛程度,是雄性力量的一种体现,更是雄性向配偶展示的重要指标之一。
在兽人的审美观中,有一身油光水滑又浓密的毛发,远比人形的皮相英俊来得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