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痊愈了?”
……
反而是一众上修们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尽皆失语。
玉昆修仙界不是没有修行疗愈的修士,但那多是做为辅修而已,也从没出现过如此强大的疗愈能力。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修士们除了惊讶外,看着南棠的目光也愈发复杂。
南棠收回手,睁开双眸。
“安静!”杜一壶忽然大喊一声。
弟子们陡然间安静下来,看着杜一壶走到南棠面前,向她抱拳长揖。
“弟子杜一壶,多谢老师!”
随着这一声,其余受伤弟子自发在杜一壶身后集中站成一排,齐声道:”弟子拜谢虞师叔。“
响亮的声音震彻大厅。
南棠笑笑,转身面向已久未说话的沈谜。沈谜艳丽的容颜上是勉强维持的冷静,心中复杂万分。重虚宫的弟子能够伤愈,这对他们来说本是好事,然而……虞南棠早就知道自己能治好这些弟子,故意给她下套,可恶!
如此一想,沈谜眼中呈现三分怒气。
“沈城主,五名弟子,再加上伤愈的九名,一共十四个进仙凌阁的名字,城主别忘了。”南棠提醒道。
“好一个虞南棠!”沈谜冷冷笑起,“本座记下了。”
语毕,她旋身甩袖离去。
沈谜既去,事情已经落定,其余修士也不再多留,万筠等人也皆告辞离去,只是离去前看着南棠的目光再不一样。
若只是回龙塔修罗试的得胜者,悲雪城的峰主,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个修为高强境界诡异的修士而已,远远不比她今夜显露的这份能力——一个实力强悍的修士会让人忌惮恐惧,但一个拥有强大疗愈术的修士,那将会是整个玉昆修仙界人人争相巴结的目标。
毕竟,修仙不易,且行且惜,谁都想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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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出斋送别上修,照影斋里的欢呼声仍未停歇。
这趟祸事可以峰回路转,几个重伤弟子原本以为仙途无望,怎知柳暗花明,反而因祸得福,仙根得愈,还多了进悲雪宗仙凌阁修行的机会,怎不激动万分?
要知悲雪宗的仙凌阁,十年才一开,哪怕是本宗弟子,非精锐不得入,且一次也只能进入不超过二十人,而今他们重虚宫就占去七成!
“虞师叔!”弟子们围在南棠身畔高呼。
这些弟子,南棠一个也叫不上名字,沉眠地底三十年,在外又历炼了几年,重虚宫的人,她都认不得了。
“师妹,你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夏淮过来,将弟子们赶开,感慨道,“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谁能想到多年前几乎被众人放弃,连寿元都没剩多少的小修士,能够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呢?反而是他们这几个师兄,自魔修之劫后便一蹶不振,要么碎丹难结,要么心志重挫困顿不前,要么……心魔难驱。
南棠摇摇头:“修仙之人,谈何苦不苦,哪有一帆风顺的路。”
“对了,六师……”夏淮这时才问起萤雪,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南棠看了眼双手环胸站在角落的萤雪,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话,仿佛一个透明人,但身上的气势又强到让人无法忽视。
“是六师弟,他是男的。”南棠道,“至于其他的,恐怕要问咱们的师尊了。”
多的,她不想解释。
“……”夏淮顿时无语。
萤雪是男是女对他来说差别不大,但是对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难怪昨日江止回来时脸色古怪,反应那么激烈,想必是在回龙塔外看到了萤雪。还有老三和老四,虽说前缘已了,可若是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恐怕……
南棠无奈地耸耸肩,师兄妹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继续谈论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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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天星摇曳。
悲雪城城主府的大殿内浅光微闪,顾衡的虚影负手而立站在大殿正中。
沈谜单膝跪在他身后,垂头道:“宗主,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宗主责罚。”
顾衡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自言自语淡道:“一次性治好了九个被废除灵根的弟子,并同时治愈所有弟子外伤……这能力,这术法,很罕见。”
他喃喃了几句,转过身来,神色间并无怪责之意,只道:“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谁能想到虞南棠真有那个本事。
沈谜这才道声谢,从地上起来:“宗主,仙凌阁的名额……”
“你代表本尊去的,既然已经开口允诺,自然不可反悔。十四个仙凌阁名额虽然多,本尊也不是出不起,就当是……给虞南棠的见面礼吧。她的能力若是不虚,对本尊可太有用了。”顾衡说话间唇畔浮起一缕笑。
“那廊回山那边?”
“本尊已经找过吕正阳,面子也给他了,若还要再闹,休怪本尊不留情面。”顾衡边说边低头摩挲起手腕上挂的一串一百零八子佛珠。
他还正愁没借口动廊回,希望虞南棠对得起他这份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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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了半宿的重虚弟子们终于安静,照影斋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