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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阵黑暗过后,南棠几人已被法阵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紧咬不放的神识果然暂时消失,不过对方既然追着他们到羽升云岛,想必很快也会发现他们通过传送阵到了其他地方,他们还是得跑。
“小友可知这是何地?”月枭率先从法阵迈出,问道。
眼前只有一条幽长甬道,与外面以珠贝为壁的明亮甬道不同,这条甬道皆以黑石所建,墙上每隔几步就镶有荧珠,荧珠散发幽青光芒,照得这条甬道愈显幽异。
“暂时不知。”南棠也不知道他被法阵传送到了何地,舆图上并没显示法阵对接的传送点,她只能根据附近的布局再从舆图上辨认。因有前车之鉴,她不敢随意释放神识,只能朝前走去。
月枭见众人都走出法阵,回身向法阵打出一道银光,刹时间整个法阵连同附近的甬道都被冰雪覆盖。如此一来,那头的法阵必然失效,要想通过刚才的法阵传送到这里便行不通了。
众人暂时安全,却也不敢多耽搁,路只有一条,他们只能顺着这条甬道往前走去。
“好冷啊。”林清沅忽然搓搓双臂道。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伤势未愈,她只觉得越往前走越冷。
修士肉身不像凡人那般惧冷惧热,尤其到了林清沅这个境界,身上还佩有诸多避水避火的法宝,更不会轻易感觉寒冷。
这冷意并不寻常。
月枭隔空往她后背注入一道暖流,面色沉凝道:“大家小心些,这地方有点古怪。”
显然,就连他也觉不对了,只是眼下不能回头,也只剩前面一条路可走。
众人缓缓走在甬道中,甬道很长,越靠近甬道那一头,冷意越胜,如同针扎在身。不多时,甬道尽头就现出出口,出口里面似乎是个洞穴,同样泛着幽青光芒。月枭手中已聚起蓝光,南棠手里扣着两枚仙符,背上的龙影也微微出鞘,江止早已执剑在手,林清沅亦祭出一把五色虹伞,各自戒备着朝洞口逼近。天禄兽和萤雪反而落后,这一人一兽越走越慢,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均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的神色。
这缕冷意,太过熟悉。
很快,众人走到出口处,均是一愕。甬道所连接洞穴十分巨大,一眼望不到头,洞内空旷,正中间长有一棵巨树,树根入地,树冠没入洞顶向四壁生长,以至这个洞穴的洞顶盘根错节长着无数枝蔓,细长的树须从树冠垂落半空,上面结着成串的黑色果子。
黑色果子的正下方,是张石床,床下则是九重莲座。
除了那缕浓重的阴冷外,这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活物气息,南棠缓缓踏入洞穴,将仙符收起,放眼察看这个地方,一边对照舆图。
“奇怪……舆图上没有这个洞穴。”她对比再三,确认这个洞穴并没在舆图上画出。
“这是什么树?我从来没有见过。”林清沅已经跟着月枭走到树下,抬眸望向这满树重下的果子。
江止摇头:“我也不曾见过。”
即便是在仙界,草木生长也需要日光雨露,而眼前这棵树生在地底终年不见日月的地方,却长得如此庞大,很是奇怪。
南棠也走到树下,仰头望去,这成串的黑色果子每颗都只有婴儿拳头大小,没有气味亦无灵气,看不出是什么,但那股幽冷的气息,却似乎是从树上飘出。
“别碰它,我们先找找这里有没别的出口吧。”她开口道。
可话音刚落,其中一根树须也不知是为何所触,忽然断开,那根树须上所结的果子随之坠向地面。
“师姐,离开!”
萤雪的厉喝与天禄兽的吼叫同时响起,一道兽影冲到众人最前方,将所有人震退,南棠被萤雪扯着手臂退离那棵巨树。
这串果子落地之后发出“啪”一声脆响,果子裂开,粘稠的黑色汁液流了满地,却未见其它东西。
“师姐,不要……不要靠近!”
南棠听到萤雪颤抖的声音,以及她从没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惊恐神情,天禄兽也如临大敌般站在众人面前,阻止众人再靠近这棵树。
“这是什么?”南棠反握萤雪的手,疾声问道。
“肉芝……仙食肉芝的种子。”萤雪艰难开口,双眸之中又现血色,“巫岭……。”
巫岭?!
南棠猛地望望向天禄兽,天禄兽依旧死死盯着地上的果子,仿佛下一刻那颗果子里会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林清沅、江止与月枭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弄得一头雾水,正沉默戒备地盯着这棵树,月枭却在忽然间猛然转身,向入口处打出一道水龙。
“那个人追来了!”
与水龙同时出口的,还有他的厉喝。
腹背皆受敌?
众人再顾不上这棵树,当即转身,各施术法,朝着入口处集中攻去,一时之间剑光术影汇成一道毁天灭地的力量,涌进甬道。
然而,意料中的动静并没出现。
他们的攻击仿佛石入大海,沉得无声无息。
甬道中走出的人只是信手挥袖,袖笼一张,便将所有攻击尽数收入袖中,缓缓踱向洞穴。
“是我!”
叶司韶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出现在洞口。
第130章 祈族
幽青的光线中,神情平静的男修迈入洞穴内,洞口处镶嵌的荧石在他白皙的面容上敷上一层薄薄的青光,叫他愈发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众人皆没料到出现的会是叶司韶,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反应。
“叶仙尊?!”月枭飞快将惊愕的情绪压入心底,朝着来人拱手道,“不知是叶仙尊驾临,请恕在下冒犯。”
虽然不知叶司韶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究竟是敌是友,但对方只是拦下了他们的攻击,却没有回手,暂时来说应该是安全的,再者论,灭劫期修士实力之高,能以一人之力无声无息将他们合力攻击安全吃下,这份修为,在场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匹敌,就算他真有不轨企图,他们怕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