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没有卖的精,人家就算让再多的利,那也还是挣的,顶多是少赚一点。你这是上赶着给人家送钱去啊!
不过陶娇杏没点破,由着谢挺去吧,能杀一杀那人的心思,便宜买点砖回来,也挺好的。
她提议道,“要不在养牛场那边盖个房子?咱直接搬过来住得了,这么大的厂子,没人守着也不踏实。明年养的牛羊多了,更得有人时常盯着,不然怕是会遭贼,或者遇到更恶心的人,眼红咱家的厂子开起来,想办法给咱家暗中使绊子的。”
谢挺点点头,“行,不过明年开春盖吧,我瞅着这天儿有点不大好,突然就阴冷了下来,估摸着快是要下雪了,这一下雪就啥都做不了了。”
不愧是在琥牢山脚下长大的人,谢挺的嘴就好像是开过光似的,傍晚的时候才说了下雪,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不过下的不是很厚,大约有个十五公分,不算太影响出行。
只是那天上的阴云还累积着,怕是这场雪下完用不了多久,坐冬雪就要来了。
第14章 火锅
屋子里的炕火烧上,外头冰天雪地,屋里却是暖烘烘的,陶娇杏连门都不乐意出了。
早饭都是在屋子里的灶火上做的。
刚吃过早饭,她就收到了金手指面板的提醒——最开始养在仿真区里的那十头奶牛已经进入了老年期,不仅停止了产奶,往后的肉质也会越来越柴,金手指面板建议陶娇杏赶紧把这些奶牛回收给卖家,不然会影响到卖家给出的津贴补助。
陶娇杏的心沉了沉,选择相信金手指面板的提示,把那十头在自己呵护下长大的奶牛全部都送进了交易区。
原本她还有些不舍的情绪,毕竟那些养在仿真区里的奶牛犊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但是当她收到卖家给返回来的两千块的津贴后,那点儿不舍的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两千块钱可不是小钱啊!
陶娇杏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把煮熟的疙瘩汤从灶上端起,掀开厚实的棉花门帘冲后院喊了一声,“谢挺,饭好了!!!”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谢挺就一脸疑云地从后院走了出来,他同陶娇杏说,“杏子,咱家那头牛是不是病了?往常稍微挤一下就出牛奶了,今天愣是一滴都不出,我挤奶的时候它还用蹄子踹我。”
“啊??”陶娇杏的演技相当厉害,她明明已经猜到自家养在后院的那头奶牛也差不多到了停止产奶的老年期,这会儿却装的像是毫不知情一样。
她‘拧着眉头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
“这是正常情况,我买奶牛的时候人家就同我说过,这种牛产奶量多,品质好,但也不是没有缺点的,产奶期满打满算就半年出头,时间到了就能杀了吃肉了,这会儿正是肉质最好最鲜嫩的时候!”
“算一下日子,这头牛也到了产奶期该结束的时候了,宰了吧,晚上做土豆子炖牛肉吃,明儿个早晨炖上牛蹄筋,炖一天差不多能炖软烂了,还有牛肋条、牛腱肉……咱再做一大锅的卤肉,冬天放到火上煨着,慢慢吃。”
“对了,我翻翻家里的调料和菜蔬,咱整个火锅,到时候你把爸妈喊过来,让妈记得把家里那口铜锅也带上,咱吃铜锅涮牛肉。”
谢挺噗嗤一下乐出声,“你这人是真狠的心,自己从牛犊子养大的,说宰就宰了。”
“杀鸡不是杀?杀鹅不是杀?哪个不是自己养大的。投胎在畜生道里是他们命苦,不如咱早早超度了它们,祝福它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畜生了,辛苦不说,还得填人五脏六腑。”
陶娇杏振振有词。
人的本质是肉食动物,同肉食动物讲慈悲,就和劝老虎吃草一样,白费口舌,该吃肉还是得吃。要是一边吃肉一边说慈悲,那就太过做作了,这不妥妥的伪君子吗?
家里没有杀牛刀,但谢挺记得谢秋安早些年置办过,正打算去老屋那边借一下,就被陶娇杏拽着进了厨房,亲眼看着陶娇杏从厨房那几个酸菜缸子后头抽出两把明晃晃的刀来,一把是宰牛刀,一把是剔骨刀,只是一打眼看着,都觉得那刀锋利得很。
“你啥时候买的刀?”
谢挺只是掂了两几下就对那两把刀爱的不行,心里甚至还在想,这刀子要是用在和敌人肉搏的时候,估计杀敌也能像切瓜砍菜一样吧。
“决定养牛的时候就买了,怎么样?这刀可不多见吧,贼锋利,你用的时候当心点。”
“对了,你杀完牛记得把场地给清扫干净啊,别血汪汪地留着,时间久了不好清理。”
谢挺拎着那两把刀在手上挽了个刀花,道:“你放心,这道理我又不是不晓得,肯定把后院给收拾干净。这头牛你打算是留下来自己吃还是拿出去卖一部分?”
“养的膘肥体壮的那么大一头牛,自家哪里能吃的完?养牛场的那些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也到了不产奶的时候了,到时候有的是牛肉吃。”
“至于这头牛,咱先留些肉自己吃,再给亲戚们分点儿送一送,其它的都拿去卖了吧。”
“你明儿个开车去肉联厂问问收不收,顺带着给养牛场那么多的牛和羊也找个归宿。我估摸着最晚到年底,养牛场里的牛羊也到了出栏的时候,肉联厂要是要的话,一并卖给他们。”
谢挺摆摆手,“不给肉联厂,之前去沈市买农机和货车的时候,第一汽车厂的采购是我战友他姑,已经和我说好了,咱家十头牛打算卖的时候,他们全都要,买下来给汽车厂的工人发福利。”
“汽车厂那些人手头宽松富裕,会吃也舍得在吃上头花钱,专门挑咱这种喂草长大的牛买。说吃着草长大的牛口感好,肉质有嚼劲,不像那些饲料催大的牛,肉质柴不说,肉味儿也寡淡。”
“他们给的条件可是毛重的分量,按照沈市菜市场牛肉的价格买,骨头都能卖出肉价钱,肯定是先紧着他们了。”
陶娇杏自然没啥意见,由着谢挺去了。
反正是谢挺给那些牛肉找买家,当然是哪家出价高卖哪儿了,而且还不用她操什么心,她能有啥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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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挺对自个儿在部队里练出来的身手相当自信,去杀牛的时候都没喊谢坚和谢强,将奶牛牵到了一个避开牛棚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忙活了一个钟头,从牛身上割下来的不同位置的牛肉以及牛筒骨等就已经分门别类地摆好了。
他全都收进新盖好的奶粉厂车间里,用雪搓搽了两下身上粘上的血,用水桶盛了两桶肉放到货车车厢里,直接开车回了家。
陶娇杏从那两桶肉里挑出一些来打算自家留着吃,余下的分成了几份,让谢挺开车给她娘家以及耿菊花、马凤仙和李玉梅送了过去。
谢挺顺路就从耿菊花那边把铜锅子取了回来。
陶娇杏已经把牛肉放到院子里冻上了,等过个半小时,牛肉冻得半硬不硬,没完全冻瓷实的时候,下刀最容易切开。
她见耿菊花和谢秋安老两口没过来,问谢挺,“爸和妈呢?”
谢挺道:“咱爸说不过来凑热闹了,不能时不时就过来咱家。咱妈也这样说的,虽然你不计较这些,可也不能时常过来,不然给大哥二哥家有压力。老两口决定自己炖点牛肉汤吃,让咱俩自个儿吃吧。”
“行吧……”陶娇杏也不强求。
她麻利地把各种调料配好,还从牛肉中翻了一块牛板油下来。